我把腦袋靠在又臭又潮的墻壁上,有氣無力地問道:“我的那個同學(xué)怎么樣?她身體吃得消嗎?”
“你啊,還是多擔(dān)心你自己吧!”
馬艷丟下這句話,然后解釋道:“她的待遇比你好得多,在老黃頭他們沒有從醫(yī)院回來,你同學(xué)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不過,我看她的意志很消沉,一心求死?!?br/>
“一心求死?”
我的心忍不住地咯噔了一下,以黃丹妮那要強(qiáng)的性格,我不會懷疑馬艷說的這些話,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個好好的黃丹妮,怎么遭遇到這般非人的對待?
“你先好好休息吧,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馬艷接過我遞給她的那個水杯,起身離開的時候,在我耳邊耳語道:“不保存體力好好活下去,就更沒有機(jī)會逃出去了!”
馬艷的話,讓我微微一愣,茫然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的內(nèi)心不由得深深地糾結(jié)了起來。
夜深了,我卻無法入眠,除了霉丑的味道之外,還有那頭豬的哼哼唧唧的聲音,我暗自發(fā)誓,如果我王浩能從這里出去,一定會找那個孫大疤子,報仇雪恨!
“咯咯咯……”
大清早的,我就聽到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睜開迷蒙的雙眼,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中年人,拎著一個豬食桶,通過豬圈給豬喂食,這個中年人我認(rèn)得出來,正是之前帶我來到這個村子的那個打馬艷的男人,二虎子。
“看什么看?餓了?”
二虎子見我雙眼盯著他,不耐煩地說道:“你可以跟它一起吃,反正都是不要的,給豬吃跟你吃沒什么區(qū)別!”
撂下這句話,二虎子就朝著自家揚(yáng)長而去,留下原地氣惱的我,特么的,真不是個東西,落井下石的貨色!
看著豬食槽里面那些剩菜剩飯,我使勁地吞了一口唾沫,昨天一天沒吃飯,就是晚上吃了馬艷遞給我的一個饃饃,一個小饃饃,哪里能管飽?我的肚子早就咕咕的叫了起來。
“不行,我不能吃,那是給豬吃的東西!”
我努力的將自己的腦袋偏向一邊,肚子卻一再不爭氣的敲鑼打鼓了起來,這讓我憋得異常難受。
經(jīng)過了一晚上的時間,這個昏暗而且霉臭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讓我適應(yīng)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鼻子壞了,我根本就聞不到什么特殊的氣味,盡管我一直想要克制自己,卻還是忍不住地被這頭大豬吭哧吭哧的咀嚼聲給吸引了過去……
“不好好的保存體力,就更沒有機(jī)會逃出去了!”
馬艷的話,回響在我的耳邊,也許是饑餓,也許是意志力本就不夠強(qiáng),亦或是馬艷說的確實(shí)在理,我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天才蒙蒙亮,并沒有其他人在場,我伸著脖子看了一眼豬食槽里面還有一大半的面條、白菜,終于沒能控制住自己,一頭扎了過去,將手伸到豬食槽里面,抓起一把零星的面條,塞進(jìn)自己的嘴里……
嘔……
還沒咀嚼兩口,我就一陣惡心反胃,這特么是什么味道?明明是餿了的飯菜好不好!
可能意識到有人在搶食,這頭大肥豬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后低著頭繼續(xù)哼哼唧唧的大吃特吃了起來。
你都可以吃,我有什么不可以吃的!
咬著牙,我抓了一大把面條,含著滾滾熱淚,我一口咽下……
唔……
還沒吃多少,我就感覺胃里一陣翻滾,肚子更是直接跟著鬧騰起來,我蹲著找了一個靠里的位置,脫了褲子,然后拉了起來……
“媽的,老子吃了肚子都鬧騰,你吃著沒事?”
那頭豬哼哼唧唧地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對我在它的老窩里面大便很不滿意一般,我卻忍不住地吐槽著。
“二虎子,快,快把你家的豬圈堵著,跟我去打谷場!”
我這邊剛拉完,就聽見一個粗拉拉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隔著門板,我看到一個臉上長滿麻子還禿頂?shù)募一?,朝著二虎子家火急火燎的沖了進(jìn)去。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二虎子很快就從他的屋子里面跑了出來,出來的時候,他跟之前那個禿頭的家伙還抬著一個大門板,我還沒有弄清楚怎么一回事,他們就將豬圈的大門給牢牢地堵住了,這下,豬圈里面徹底的黑了下來,宛如夜晚。
“村子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這樣似曾相識的場景,讓我有些害怕,不錯,就是在傳銷組織的小黑屋里面,不過也不全是,畢竟我身邊有個哼哼唧唧的大肥豬,倒也不至于寂寞。
村里面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然的話,那個二虎子也不會這么緊張,而且,他們擺明了先把我這邊的出口給堵住,那就是說明,村里面發(fā)生的事情,肯定跟我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