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碰到托盤,發(fā)出金鐵交鳴的聲音。
“我有點明白他那種報道是怎么寫出來的了。”陳驊放下手里的彈匣,想要活動活動筋骨,卻忘了自己有傷在身,頓時疼的嘶嘶吸氣。
那顆子彈先穿過了門板,又在走廊上反彈了幾下,在動能幾乎耗盡的時候,打中了陳驊的腰,被腰間厚厚的脂肪層攔了下來,肌肉都沒怎么受傷,更別提內臟了。
佐藤取出他腰里的子彈時,麻藥都沒打,直接拿兩根手指頭就拽了出來。
陳驊不斷慘嚎,場面一度像極了殺豬,若是伊京醫(yī)院的前同事在此,保證佐藤回去以后他們不敢嗶嗶賴賴。
反倒是濺起的碎石在他身上多開了幾個眼子,但都被脂肪層攔下了。
你要說他不幸吧,他沒啥大事,你要說他幸運吧,他又挨了槍子……
把所有傷口都處理完以后,陳驊被裹得像個輪胎人一樣,揉著因為退伍多年而養(yǎng)起的小肚腩,開心的像個孩子。
老子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玩意還能救我的命。
“第三顆?!弊籼儆秩映鲆活w小石子,這次陸舒看清楚了,那是一枚已經扁了的彈頭。
不得不說這個指揮官挺有水平的,在受到陳驊的垃圾話誘導后,三兩句話之間就聯(lián)合那個疑似“青金石”的廓爾喀傭兵,在小房間里組織了一場伏擊。
如果不是陸舒運氣好,此刻就已經交代在那里了。
跳彈在走廊上形成的那場彈雨,將是他很長一段時間里都不愿回想起的噩夢。
“青金石”全身上下又中了帕夫柳琴科無數(shù)槍,又被奧馬爾一槍補了腦袋,只有那個指揮官還有點搶救的可能。
室內的搏斗場面,其慘烈程度比起外頭還要更勝幾分。
“陳,你絕對不知道我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迸练蛄倏婆d奮的聲音從桌上被調成外放的頭盔里傳來。
“所以,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陸舒甩掉粘在鑷子上的棉球,夾起另一顆蘸向碘伏。
“一個軍火庫,治安部隊的軍火庫,aug,全都是aug,從奧帝力進口的,還有沙漠防彈衣,整整二十套?!?br/> “那有沒有治安部隊的士兵?”奧馬爾強撐著坐了起來。
“呃,沒有,我在五樓找到一間會議室,里面有人說話的聲音,但他們不給我開門。”
“不要叫我的名字,我跟你說過了,不要叫我的名字?!标愹懛畔率掷飶椣?,探頭朝敞開大門的手術室望了一眼。
那個指揮官被佐藤粗暴的操作疼暈了過去,只剩兩條露出蓋布的腿在外面不停抽搐。
“我不知道這個人最終能不能活著走出加爾丹,但萬一,萬一有一點點這種可能,我們都有可能會面臨雇傭兵的追殺,我想你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br/> 好在剛剛帕夫柳琴科只是說了個陳,并沒有說具體的名字。
而在那些不懂翰語的人耳朵里頭,“陳”和“成”、“禪”、“秦”這類字沒有區(qū)別。
“不好意思,我有點激動,我接下來叫你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