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冷酷和殘忍使我深感震驚,杜弗雷,甚至在你面前我都感受到了那股寒氣,我代表緬因州最高法庭判處你兩次終生監(jiān)禁,按順序進行,每人一次,立即執(zhí)行,不得假釋,不得上述!”隨著法官冰冷的宣判,安迪·杜弗雷的臉變得慘白。
接下來自然是當啷入獄,還有什么樣的打擊比這更嚴重?經(jīng)過監(jiān)獄大門時那個仰望的鏡頭讓觀看的人感到了一種窒息,而監(jiān)獄長那句赤裸裸的“把信仰交給上帝,把身體交給我”則讓人初步領(lǐng)略到了監(jiān)獄中的絕望。
然而,意外的是,大部分人——無論是影片中的瑞德還是大屏幕前的觀眾——都以為會在入獄當晚抱頭痛哭的安迪,卻非常平靜的接受了自己的處境。正如放風時瑞德所說的那句話,在這些犯人當中他就像個自由人。
故事繼續(xù)發(fā)展,瑞德在監(jiān)獄里的如魚得水、獄警的兇殘、“三姐妹”的變態(tài)隨著情節(jié)一一展現(xiàn)出來,觀眾在擔心、憤慨的同時也感到了疑惑,安迪到底有沒有殺自己的妻子?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修補屋頂時的那段似乎露出了端倪,安迪冒著被獄警隊長推下樓去的危險為同伴們每人換來了三瓶啤酒。在清晨的陽光下,犯人們喝著清爽的啤酒,而安迪在旁邊微笑著看著他們,就仿佛正常的工人在休息。
隨著安迪幫助獄警隊長逃稅,他開始進入到監(jiān)獄長的視線,然后被調(diào)到了圖書館和老布做伴,再然后就開始為監(jiān)獄長洗錢。他就好像假釋出獄最終卻在房間里上吊的老布一樣,開始慢慢的被制度化了,給州議院寫信要經(jīng)費建圖書館似乎也只是垂死掙扎,直到《費加羅的婚禮》在監(jiān)獄里響起。
“那天我根本沒聽懂那兩位意大利女士在唱什么,而且也沒想聽懂……”瑞德的旁白響了起來,但在觀眾心中卻開始回蕩起另一段臺詞:有些鳥注定是不會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因為它們的每一片羽毛都閃耀著自由的光輝!
終于,高潮即將來臨,因偷竊而入獄的湯米洗清了安迪的嫌疑,可惜監(jiān)獄長卻并不打算為他申述,他怎么可能讓一個掌握著自己的秘密的犯人離開掌控。安迪激怒了監(jiān)獄長最后被關(guān)了禁閉,雖然他進行了抗爭,可惜還是失敗了,甚至還搭上了湯米的生命。
一切就要結(jié)束了嗎?當?shù)弥驳蠌呐笥涯抢锬米吡藥子⒊唛L的繩子,當鏡頭長久的停留在靜坐在床上的安迪的時候,當瑞德說“誰都有熬不過去的時候”,觀眾們屏住了呼吸。到了這個地步,無論是誰,都不愿意看到悲劇的結(jié)尾。
他們的確沒有看到,劇情忽然峰回路轉(zhuǎn),當鏡頭從安迪逃走的洞穴往外拉伸拍攝監(jiān)獄長扭曲的面孔時,當安迪精心策劃不顧一切在惡臭的下水道爬行時,當安迪在雨中伸出雙手仰望夜空的時候,在渾厚而激昂的音樂中,觀眾們之前被壓抑到極點的情緒頓時盡情的宣泄了出來,放映廳里長長的出氣聲比比皆是。
電影終于結(jié)束了,所有的壞蛋都得到了懲罰,而因為安迪而真心懺悔的瑞德也獲得了假釋,然后,兩人在陽光明媚的海灘上重逢并擁抱。
放映廳的燈亮了起來,安靜了幾分鐘,啪啪啪的掌聲忽然響了起來,最開始只有一個人,但馬上就多了兩個,跟著更多人的加入進來,最后熱烈的掌聲幾乎可以掀翻屋頂。
“看起來,大家還是很喜歡這部電影。”坐在專門的包間里的阿德里安看著放映廳內(nèi)的情景略顯得意的說道,拉弗恩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低頭在筆記本上寫起東西來。
很快就有職員把試映會的信息反饋了過來,拿著統(tǒng)計表格得阿德里安不由吹了聲口哨:“你看,拉弗,評價基本上都在8到9分,10分的也有幾個,至于提出的那些意見,都在我的預(yù)料之中,可以無視。”
“這的確是部出色的電影?!崩ザ鼽c點頭表示認可這個說法。
“那么,我會通知環(huán)球方面,吧宣傳工作交給你。”阿德里安注視著他,眼睛眨也不眨。
“我明白。”拉弗恩停下手中的事情,抬起頭來認真的再次點了點頭。
他很清楚阿德里安這么鄭重說話的原因,奧斯卡!作為美國最具有影響力的電影獎項,奧斯卡金像獎所代表的榮譽是其他那些獎項——無論是金球獎、導(dǎo)演工會獎還是影評人協(xié)會獎——無法比擬的,每年到舉辦奧斯卡的時候都會引發(fā)大戰(zhàn),各個電影公司渾身解數(shù)的為自己出品的電影為出演電影的演員進行宣傳和公關(guān),從提名到獲獎無不如此。
就如同阿德里安所說的那樣,所有的頒獎典禮都不過是在分蛋糕——無論是歐洲的電影節(jié)還是奧斯卡——只要有參與的資格都可以期望自己能分到一塊,至于能不能分到,就要看宣傳和公關(guān)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