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吟嗤笑一聲,就當他是在胡說八道。
她等著電梯門合攏,將他最后一抹身影給合上,便到了目標層。
把東西送到了子公司部門經(jīng)理劉巖手里,他翻閱了幾下后,說了聲:“嗯,數(shù)據(jù)沒錯,后天跟我跑一趟東郊,地方在郊區(qū),不要高跟,但多帶點衣服和化妝品,可能要住一天。”
這個劉巖平日里跟她根本沒交集,沈清吟也根本不負責子公司東郊那邊的業(yè)務(wù),于是問:“劉經(jīng)理,這個項目不是我負責啊,我只是來幫琳達送資料?!?br/> 劉巖說:“反正上頭是這么吩咐的,你明天跟我去就行了?!?br/> 沈清吟覺得很奇怪,攔住劉巖多問了幾句,劉巖就很不耐煩的說是自己也是聽命。
沈清吟覺得奇怪,不過也沒有多問,公司這段時間忙的很,許是子公司這邊人手問題才會讓她臨時過來,回來后琳達果然什么也沒說的便把那些個資料放了她桌上,說:“你不熟悉南區(qū)那邊的業(yè)務(wù),趁現(xiàn)在熟悉一下?!?br/> 沈清吟只得把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全部做完了,再把那資料全部看了一遍,回家又選了一身較為輕快的衣裝。
田小丁恰好買了一堆吃食,全部被她略進包里,她問她做什么,沈清吟說:“出差?!?br/> 田小丁驚訝:“出差?”
沈清吟問她怎么了。
田小丁說:“你在公司的這種職位,上邊還會派你出差呀?”
沈清吟拿手敲了下她腦袋笑著說:“什么意思,我職位多低啊?!?br/> 田小丁笑著求饒,隨后沈清吟一邊清理一邊說:“不過也的確如此,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派我跟進東郊那邊的項目了,害我加班加點把那塊地方熟悉了一遍?!?br/> “其實不用那么認真,我覺得你們上頭派你去不過就是讓你跟著吃個飯,敬那邊人幾杯酒,不是說帶著美女應(yīng)酬簽下的合同率更高嗎。”
沈清吟看了她幾眼,心里胡思亂想了一番,后覺得想什么都無異,在這邊把該處理完的事情處理完后,便跟著那個劉巖出發(fā)了。
去了后才發(fā)現(xiàn)那根本不是什么飯局應(yīng)酬,而是跟著劉巖在工地里跑來跑去,視察那邊的工程建設(shè)的怎么樣了,根本就是純體力活。
雖然天沒之前那么冷了,站在外邊久了還是會一身的寒瑟瑟的,可不管怎么問,劉巖給她的話都是上頭重用自己,想讓她多來市場和外邊看看。
在喬氏這么忙的時候還讓她出差,根本不能讓她減輕工作量,反而讓她要完成的事情更多了,這哪里是重用?不如說是折磨。
不過她累,劉巖也累,所以她便趁著空閑時候給劉巖帶了幾瓶啤酒解解渴渴,劉巖看了她幾眼,接過喝了幾口,之后對她稍微關(guān)照了些,說要是累就不要跟著他站一天了,去酒店歇著。
沈清吟笑著說:“我不礙事,跟著您還能多學點知識呢。”
這話聽在劉巖耳朵里很受用,他便告訴沈清吟,晚上還有個飯局,和當?shù)爻邪坛酝赀@頓飯差不多就能回去了。
沈清吟點了點頭,她也為了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在劉巖喝了一大瓶啤酒后再次試探的問出口:“你說這上頭領(lǐng)導(dǎo)培養(yǎng)我用什么樣的方法不好呀,便要用這樣的方法,我現(xiàn)在公司里的任務(wù)都好多沒完成呢,同事剛剛還發(fā)信息來跟我說上頭又有一批訂單要趕?!?br/> 劉巖也是累了,揮了揮手:“其實小沈,雖然上頭沒有明說,但我覺得也不是培養(yǎng),我聽說這是總公司最上頭那位直接下發(fā)的消息,說讓帶你出來,你也別想多了,歷練可能也是一種青睞!”
劉巖拍了拍沈清吟的肩,指揮著工地上剛蹲著吃飯的包工頭起來繼續(xù)工作。
沈清吟面上維持的笑容突然少了許多,果然和她猜測的不謀而合。
果真是喬劍成折磨她的一種方法。
這喬劍成就這么不喜歡她嗎,她當真就如此差勁?還是這是成為喬家媳婦的一種另類考查方式?還是逼著她從喬氏辭職,離開喬???
還是趁著喬琛不在,趕緊給這個可能要過門的兒媳婦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喬家不是那么好進的。
喬劍成的想法她沈清吟是一點都猜不透,出神許久,嘆了口氣,不管如此,先把眼前的工作做好為好。
這郊區(qū)甚至偏縣城的地方,條件是挺差的,她中飯也就這么草草解決了一下,劉巖在中飯后給了張酒店房卡給她,說讓她去休息一下,晚上打扮的漂亮點出來。
這聲打扮的漂亮讓沈清吟有些不解,她下意識的想問清:“不是吃飯嗎,不用那么花哨吧,我可沒帶什么暴露的衣服?!?br/> 劉巖一臉無奈的看著她:“你誤會了,也沒讓你干什么,化妝化好看點,這里的承包商不好對付,有你敬幾杯酒會好解決許多?!?br/> 她不放心的問:“只要敬酒?”
劉巖說:“是,只要敬酒!”
沈清吟見劉巖又輾轉(zhuǎn)到別的地方去監(jiān)工,只能先回了房間,可心底還是全是不安,在這種全是男人的郊區(qū)打扮的漂亮,身邊又沒一個親信,鬼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她不敢把自己弄的太花枝招展,隨便畫了個眉毛便出來逛了一番,到了晚邊的時候便去了劉巖那兒。
劉巖上下打量了一陣沈清吟,似乎對她如此保守有點不開心,卻不好多說什么,只得在進包房前交代:“待會嘴放靈光點,見到這兒的承包商記得多笑?!?br/> 沈清吟點點頭,就當是個歷練好了。
入座后,那的包工頭果真色膽天,最開始還端著呢,沒過多久便原形畢露了,劉巖雖然上午對沈清吟頗為照顧,可一有上頭的吩咐,二又要把合同簽下來,只得讓沈清吟一直坐到他身旁去敬酒。
沈清吟既彎不下這個腰又低不下這個頭,只是半天都不動。
那肥膩的承包商見沈清吟如此不在狀態(tài),有些不悅:“劉巖,你這秘書不大靈光啊。”
劉巖趕緊推了沈清吟一把,使勁給她使眼色,并且在她耳旁說過了這一次就好了。
她只得擠著一絲強硬的笑敬那承包商酒,說一些自己平常根本不屑于說的敬辭,承包商那張陰晴不定的臉這才接過沈清吟手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見酒杯空了,劉巖又趕緊滿上:“這是我們公司那新來的秘書,第一次帶她出來,不太靈活,王老板您給她個機會,讓她再敬您一杯。”
這樣的話讓沈清吟突然想通了,她不好好敬酒這個合同顧及不會那么輕易拿下來,到時候劉巖給上頭匯報的時候指不定怎么說了,喬劍成抓住她把柄,有新的整她的招都說不定。
反正一不做二不休,來都來了,端什么架子。
她干脆將手里的酒倒?jié)M,另一杯再遞給承包商,對著他甜甜一笑:“王老板,剛才是我的不好,我再敬您?!?br/> 王老板見她也算孺子可教也,接過她手中的酒,順帶摸了她一下,便喝了下去。
沈清吟觸及那惡心的感覺,差點沒空腹吐出來,可這還不算完,承包商便抽出他旁邊的椅子讓她坐下,沈清吟腳步一頓,又不敢往前了,卻被王老板站起來往她的肩膀一按,沈清吟只能順著他,別無他法。
那承包商期間揩油她幾次,不過也算是估計著劉巖在,沒作出再出格的事。
飯局接近尾聲,沈清吟心底落下口氣,終于就這么完了,卻不料出門前承包商塞給她一張酒店的房門卡,隨后對她擠眉弄眼了一陣。
沈清吟心底全是寒涼,握著那張冰冷的卡,看著劉巖送走承包商后,轉(zhuǎn)身就走。
“誒誒誒,小沈!”劉巖連忙拽住她,見她完全不理人,只是從自己包中抽著紙巾一個勁的擦著手,不免無奈:“我說小沈啊,你這是干什么呢,飯局前半段就差把臉色擺在桌面上了,還好你后半段時間表現(xiàn)夠好,否則我回去怎么交差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