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城郊,兩把飛劍載著三個人落在地上。
“呼,這岳陽,溫度都比其他地方低了些,看來,水靈珠確在此處無疑了?”
林青兒跳下飛劍,望著不遠(yuǎn)處的城門道。
“應(yīng)是如此。”
杜衡點點頭,三人便一起往城內(nèi)走去。
岳陽城的熱鬧,比之金陵,有過之而無不及,各有各的風(fēng)情。
金陵城中多的是叫賣的商販,來去匆匆的行商,錦繡紅樓,金磚玉瓦,端的是一派繁華熱鬧之景,歌舞升平,載聲載道。
而岳陽城中更多些文人墨客,山水如畫,青石白墻,有些端重沉郁,又有些素雅風(fēng)流,輕步緩行,怡心怡情。
三人走在街上,路邊的攤販也沒有像金陵城那樣賣力吆喝,唯有你湊近的時候,才會滿臉堆笑溫聲細(xì)語地介紹著商品。
街邊還有不少素衣白裳的儒雅青年,或是靜靜在有些喧鬧的街頭作畫,或是面前擺滿詩詞,手中捧著書卷,認(rèn)真翻看。
景小樓也不知看到了哪個書生做的詩,一臉嫌棄地撇嘴:“就這破詩,三歲小孩都能作出來,也好意思拿出來?指望誰眼睛瞎呢?”
杜衡不知在想什么,沒有說話,只不過眉頭緊蹙,雙唇緊抿成一條線,唇角下壓,眼神不時閃爍著。
林青兒倒是耐心而溫柔地對景小樓道:“唔,我不太懂你們漢人的風(fēng)雅之事,不過,那畢竟是人家的心血,就算是不好,看看就算了,何必這樣挖苦人家呀?”
景小樓卻是翻個白眼反駁道:“他做的不好,還不許人說了?連我都看得出來他寫的不好,他自己難道就沒有點自知之明?還不提升自己,反而拿出來,以期遇到幾個眼瞎的能買下,賺點溫飽錢,令人不齒!”
“你……”林青兒聞言一噎,但景小樓說的并無任何不對,而且,很好的教養(yǎng)讓她無法反駁景小樓這句話,只偏過頭去,有些賭氣地微微撅著嘴。
景小樓見狀,眼眸微垂,想了想,以為林青兒誤會自己是說她眼瞎,便補充道:“我,我沒有說你,我只是覺得他們這樣不好……”
林青兒垂著頭,不說話,景小樓撓了撓頭,有些求助地看向杜衡,卻見杜衡正在神游天際,根本沒有注意倆人的對話,不由得也有些委屈:“大哥!你說句話嘛?!?br/> 杜衡被他打斷思路,臉色一下子緩和不少,有些無奈又溫和地看著景小樓,微微一笑:“我方才未曾注意,又怎么了?”
景小樓看看林青兒賭氣的樣子,又看著杜衡,杜衡也不由得看了林青兒一眼,微微挑眉:“你做什么了?”
“我,我不過說了兩句那些——那些,詩寫的不好的人,青兒跟我犟嘴……我就,好像說錯話了……”
杜衡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不過又有些了然。
雖然景小樓自幼被嬌寵慣了,但是心地并不壞。
雖然杜衡并不知景小樓因為什么會跟別的小孩子格格不入,反而結(jié)交妖邪。
而且,單看景小樓平日的做派……確實過于自我任性,不過,心地卻是不壞的,只是不太喜歡表達(d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