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你母親是不是故意讓族中的女眷每日來尋祖母?”沈皖壓低了聲音問。
自那日老夫人被寶安長公主將話堵回去之后,她這五日來愣是見不到老夫人的面!
也不知是怎么的,最近沈氏族中的喜事特別多,不是這個來求老夫人給保媒就是那個來求老夫人給自家兒子相看貴女。
老夫人愣是忙著問東問西,見各家的小子和小姐,硬是一點(diǎn)兒空閑時間都沒了!
沈姝心下一笑,面上卻一派正經(jīng)地?fù)u搖頭,正色道:“我不知道啊!許是大家都覺得讓老祖宗出面結(jié)的親更有面子吧!”
說著,她便又聳了聳肩。
沈皖:“……”
敷衍誰呢?
若真的是這樣,為什么那些女眷在初二來拜訪老夫人的時候只字不提呢?
她瞧著,這分明是沈夫人在幫著寶安長公主來阻止老夫人幫她!
“呵,是這樣嗎?那我倒要瞧瞧族中還能有多少親事!”沈皖氣惱道。
說罷,她就快步往薔薇園深處走了。
“小姐,您這般氣二小姐,不怕她待會給您找不痛快嗎?”霜蘭思慮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在被云子彥嘲諷之后,沈姝便在孟鳴鴻那件事的風(fēng)頭過后回了鴻儒書院上學(xué)。
也不知沈皖找沈闌溪說了些什么,他竟是允了沈皖和沈姝一起來鴻儒書院。
這么一來,沈皖就從偶爾惡心一下沈姝變成了無時無地的惡心她!
而沈姝來了書院之后,那位矜貴寡言的三皇子居然也開始抓住機(jī)會就嘲諷她一番……
是以,雖然沈皖的挑釁十有八九會被沈姝加倍懟回去,可那三皇子著實(shí)嘴毒得很,沈姝這學(xué)上的著實(shí)是水深火熱得很!
這不,沈姝很快在同這兩個人的斗爭中摸索出了經(jīng)驗(yàn),只要她足夠低調(diào),這二人就沒由頭懟她!
所以,咱沈大小姐如今再自己爹掌管的書院里異常低調(diào)、努力減少著存在感。
源于她的忍辱負(fù)重,她這幾日倒是真的少受了許多來自云子彥的冷嘲熱諷。
若是再因著沈皖,她的存在感又上來了,她又該被云子彥毒舌了……
聞言,喜滋滋的沈姝霎時苦了臉。
樂極生悲??!
她這一時開心,竟是忘了云子彥那賤人的存在了……
以白雪薇的陰毒性子,自己方才才那般氣了她,她必定會設(shè)計(jì)讓自己被云子彥懟的!
“啊啊啊啊啊啊?。∥业降鬃鲥e了什么?求求那位尊貴的主了,做個人吧!不要再有事沒事就對我冷嘲熱諷了!”沈姝仰天長嘯。
霜蘭和霜竹都同情地望著自家小姐。
誰讓她家小姐惹得是皇子!她們就是再怎么同情也不能將人家怎么樣啊!
“唉!”沈姝又是一聲長嘆,嘆完就邁著她沉重了幾分的腳步往學(xué)堂走去。
她們主仆幾人才剛剛離去,云子承和云子彥就出現(xiàn)在了角門。
“嘖……子彥,你收斂幾分吧!你看,好好的一個小姑娘都快要被你逼瘋了!”云子承笑,惑人的桃花眸中盡是笑意。
方才沈姝的咆哮,他們兩個都聽到了。
他只覺得十分好笑,寡言少語的云子彥竟是用言語就將人家一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給氣到這種地步了!
“呵……”云子彥白了云子承一眼,就快步往學(xué)堂去了。
看著他比往常輕快了幾分的腳步,云子承在心里為自家小師妹默哀了三息。
唉!人心不古??!
云子彥這丫的樂趣竟然是逗弄嘲諷笑師妹……
這……冷冽寡言的三皇子?。?br/> 這說出去誰信?
云子承無奈地?fù)u搖頭,也快步跟了上去。
……
“素聞沈家阿姝善箏,想來五妹妹對樂器都有所涉獵吧!”沈皖突然笑盈盈道。
學(xué)堂里的眾人,包括授課的白夫子都齊刷刷地望向了特意坐在角落里的沈姝。
一下子成為焦點(diǎn)的沈姝:“……”
白雪薇這賤人果然是見不得她安生!
“哼!姝姐姐精通琴棋書畫,乃是有名的才女!”柳小姐抬著下巴,一臉驕傲。
沈姝:“……”
雖然她心知柳小姐很崇拜她,可聽到這話,她還是忍不住扶額。
我可求求您了,少說幾句吧!
這沈皖是在給我挖坑??!
果不其然在聽完柳小姐的話之后,沈皖的笑容霎時燦爛了幾分。
“白夫子,您看,五妹妹如此盛名!不若您讓她上臺給我們演示一遍這《伽藍(lán)迷蹤》該如何彈奏吧?”
白夫子的眉頭跳了跳,這《伽藍(lán)迷蹤》可是極為難奏的曲子!
別說她有時都無法將其奏好,就是無數(shù)擅長彈琴的名士都無法將其完整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