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輝二境?。俊?br/> “還是落筆即成?”
不同于以往任何時候的先嘲諷后打臉,如今凌悠上得太快,以至于當(dāng)他筆下那點點輝光亮起之際,場間許多人甚至連嘲諷都還沒來得及,就轉(zhuǎn)為了聲聲驚呼!
需知畫道的數(shù)境之分,同樣可以用在靈畫師本人身上,用來判定他的技藝——之前宰風(fēng)出手,筆下并無輝光,這說明他個人的境界只是初達二境,必須配合靈畫本身,勾勒浸染,最終成畫,方可繪出二境靈畫……而凌悠如今,一落筆,直接生輝,則其在此道的造詣,就絕不是初入二境的宰風(fēng)可比了……
想通這點,許多人紛紛看向宰風(fēng),目光各異,有的古怪有的嘲諷……
剛才,宰風(fēng)他可是囂張得很,直言你行你上,可轉(zhuǎn)瞬間的這幕……卻是有些諷刺啊。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宰風(fēng)頓覺臉上一陣火辣,羞惱無比!
事實上,他先前所言,還真不是什么囂張之語,而是適逢其會,想嗆一下凌悠,然后借機將“靈畫”未能“盡如人愿”的鍋,甩給這個“心胸狹隘的妒忌小人”……本以為,做到此舉乃是輕而易舉,誰曾想……凌悠特喵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叫他上,他居然真上了!
真上也就罷了,丫的還牛得一逼!一落筆,直接二境生輝……
這特么就尷尬了!
“……終日打雁終被雁啄!可惡!”
越想,宰風(fēng)越是羞憤。
看著凌悠,心中恨意叢生。
“你也別得意!就算你達到了生輝二境又如何?是,我承認你的造詣不在我之下,但你……托大了!”
眼見凌悠沒有選擇重畫一幅,而是徑直踏水而上,對那未成之畫迅速勾勒……宰風(fēng)心中就已斷定,此人,乃是自找霉頭!
需知不同的靈畫師,在畫道上的路子都是不同的,其手法,意蘊,思路……就像兩片樹葉,沒有重樣!
故而,要想在別人的畫作之上,繪出靈畫,極難!就算勉強能成,那也是另外一幅畫,兩位“作者”的畫風(fēng)抵觸,意境絕對紊亂,更別說,宰風(fēng)之前還“失誤”了一手,使得畫本身就存在缺陷……這種情況下,換人來畫?
別說成就二境靈畫了,能弄成初入一境,被稱為“涂鴉靈畫”的次品就算不錯了!
“世間事,只看結(jié)果,不問緣由?!?br/> 宰風(fēng)噙起一抹冷笑。
一旦凌悠所成畫作不如他,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別人提起今日之事,只會記住,凌悠上了,卻不如他!
而且……細細想來,誰又能保障凌悠真能繪完?說不定,這嫌他“慢”的這人,最后,連畫都畫不完……
那可就有趣了!
這樣想著,宰風(fēng)只覺將場子找了些回來,心里稍稍好受了些,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
然而下一刻!
“什么???”
“這……怎么速度突然變快了?”
“筆!你們快看筆!好多……簡直眼花繚亂!”
一陣激烈的驚呼聲,陡然在場間響起,宰風(fēng)一愣,旋即望去,卻是差點沒把眼珠子都給瞪出來!
但見眼前,凌悠雙手飛速動作,交叉之間重疊變幻,畫筆徜徉其中,不見全貌,只見細端,宛如飛羽,幻影重重……一時間,這片水幕之前仿佛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片輕羽,羽羽飄落,留下幻痕,勾勒輪廓,自成山河大川!
“這是……飛羽摘筆手!?”
一聲驚呼,難以按捺地,自宰風(fēng)齒間流出!
需知這“飛羽摘筆手”,乃是一門獨特的靈畫技巧,一朝使出,畫筆瞬變飛羽,仿佛多出了數(shù)十道畫筆同時繪圖,從而大幅提高繪制靈畫的速度!當(dāng)然,這說穿了就是一心數(shù)用的法門,搬到武道層次根本算不得什么,故而流傳甚廣,是個靈畫師都聽說過……
但,真正能夠?qū)⑺毘捎煤玫模瑓s是極少。
畢竟,繪畫不同練武,無論是勾勒,浸染……諸般技巧,點點滴滴,都是失之毫厘謬以千里!一心一意時可以做到,一心數(shù)用時則未必!
就連宰風(fēng),自詡天才,驕傲無比,都還沒把這門技巧修至大成——剛才想要施展開來炫技,也是淺嘗輒止,不敢托大……
可如今?
凌悠明明畫的是“極難”之畫,卻還敢用這門技巧,還用得如此純熟,超越了他?
怎么可能!
又羞惱又震驚,宰風(fēng)按捺不住,朝著那方狂吼出聲:“你瘋了嗎!這樣成的畫,連涂鴉靈畫都算不上了!”
宰風(fēng)完全無法理解。
此情此景,凌悠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應(yīng)對“難題”也就罷了,還如此囂張地玩這手……是嫌“輸”得不夠難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