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會相信。
也沒人敢相信!
“咳咳……倒是很有創(chuàng)意的想法……”
好半響,宋竹才第一個回過神來,眼見氣氛怪異,連忙打起了圓場,說話間,卻是望向凌悠:“不過凌兄,家?guī)熾m然沒說只許獻(xiàn)一件禮,但他老人家的意思,絕非模仿他人,就算獻(xiàn)禮不止一件,也至少,該有自己的東西……你這么寫,不妥的?!?br/> 雖然覺得凌悠明顯是在自說自話——還“以上全部”,也不怕吹牛閃了腰——但宋竹涵養(yǎng)很好,表面上還是提醒了一句。
縱然凌悠真要“以上全部”,可他沒有一樣“自己提出來的東西”,卻也不符合心墨老人的心意。
這,算是心墨老人規(guī)矩里的“潛臺詞”吧。
別人不知道,但服侍他多年的大弟子宋竹,自然一清二楚。
“嗯?還有這一說?呃……不對吧,我的《飛流云瀑圖》不算?”
凌悠聞弦歌而知雅意,當(dāng)即蹙眉問道。
《飛流云瀑圖》,自然就是凌悠之前在問仙宗畫下的三境靈畫。
“這……”聞聲,宋竹一愣,旋即搖頭道,“我并無懷疑凌兄之意,但家?guī)熞呀?jīng)明令,今年壽宴不收現(xiàn)禮……”
“可是這附近也沒有瀑布……沒法重畫一幅啊?!绷栌坡劼曈悬c郁悶——靈畫,講究入眼進(jìn)心,對于“寫實”類的畫來說,沒有實景當(dāng)前,成功率必受影響。而偏偏,凌悠當(dāng)初“超越”所得,就只有一個《飛流云瀑圖》。如果畫其他的,根本沒底。
就算憑之前“超越”得到的技巧勉強(qiáng)一畫,可那樣作成的,別說成就三境靈畫了,就是一境都懸!
說來,這也是“魔方”的局限所在了。
“這……就沒辦法了?!?br/> 對于宋竹來說,他再怎樣機(jī)智也猜不到凌悠除了一張靈畫外,完全就是個弱雞,當(dāng)下,還以為凌悠最擅長那等畫作……
“不若凌兄換一換如何?”
“哎,也只好這樣了……”凌悠擺手,“我都說要‘以上全部’了還不行,偏還要搞點自己的東西……你們這規(guī)矩,有問題啊?!?br/> 一聲落下,場間不少人都抽了抽嘴角——規(guī)則有問題?我去也不想想,你丫真能來個“以上全部”?
醒醒吧!人家宋竹這,雖說的是“潛規(guī)則”,但更多,還不是怕你壓根“一個都搞不定”,這才專門給你找了個能下的臺階?
只要你凌悠真的自己動手做了點東西出來,那么“以上全部”的狂言便大可擱置一邊,按下不表……
這是多么老練的圓場之技?
你丫倒好,居然一臉嫌棄不領(lǐng)情……
這叫什么事兒!
這一刻,場間某些擅長勾心斗角的天才,一個個心里明鏡似的,當(dāng)下,也都紛紛將目光對準(zhǔn)了凌悠,默默關(guān)注起他接下來究竟要做些什么。
大家的想法也很簡單——你丫牛皮都吹破天了,手上功夫總也該露一露了吧?
“……會畫什么靈畫?《群英薈萃》還是《喜壽天圖》?”
“會用‘九絕筆畫’么?”
“……哼,我就不信了,此人,真能繪出三境靈畫?”
諸多雜緒,在眾人心間蔓延開來,正在萬眾矚目之際,凌悠施施然從須彌戒里取出了幾樣?xùn)|西……
咔嚓咔嚓。
架子搭好。
火苗升起!
只一瞬,所有人都是目光一顫,就連宋竹都忍不住開口道:“凌兄,你這……不是要繪畫吧?”
“當(dāng)然不是啦,沒看出來嗎?我要烤雞翅呢!沒規(guī)定說‘賀禮’不能送烤雞翅吧?不過得先說好,我這,主要烤著自己吃的,要送,可以,但最多,只一對……不,一只!”凌悠完全不理會周圍怪異到了極點的目光,自顧自地取出一堆瓶瓶罐罐,然后從面前的木箱里取出冰凍的食材,繼而嫻熟地操作了起來……
一邊動手,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一句。
心中,還隱有微詞。
這什么心墨老人,破事逼多,獻(xiàn)禮就獻(xiàn)禮,還非得有個“自己的創(chuàng)意”……
好吧。
給你一只烤雞翅。
不能再多了!
“這……這……”
眼見這奇葩一幕,饒是以宋竹的沉穩(wěn),都差點沒忍住噴出來!
本以為,凌悠敢宣稱那三境靈畫為他所做,必然,是有幾分能耐,本是等著他大顯身手,結(jié)果這廝居然壓根不畫畫,轉(zhuǎn)而烤起了雞翅……
這特么是什么神轉(zhuǎn)折!
還有……你丫“拿一只出來獻(xiàn)禮”是什么鬼?“不能再多了”是什么鬼?
這一刻,宋竹嘴角抽搐不已——別人送禮,那叫一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一個“報名表”,都挖空了心思去琢磨……可你凌悠倒好!說的話,做的事,簡直跟兒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