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側(cè)漏了一點點,我的雙腿仍然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心情就像是一座蓄滿了能量的火山,隨時都有可能在下一個節(jié)點里,隨著暗流涌動的姨媽而徹底爆發(fā)。
這一刻,我恨極了自己的性別。
不能再耽擱了!
我咬緊牙關(guān),抬起被兜帽遮住大半的臉,眼中泛著名為屈辱的淚花。
鴨子既然已經(jīng)被趕上了架,為了能夠盡快結(jié)束這個快要讓我崩潰的儀式,只好隨便說兩句了。
清了清嗓子。
“那個......你們好、我是,新任、教宗騎士......”
因為努力憋住某種蓄勢待發(fā)的悸動,而略顯顫抖的聲線,使得人群再次炸開了鍋。
“噗......這是,教宗騎士大人?好小一只啊?!?br/> “哇——感覺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啊,聲音好像小動物的感覺~”
“可為什么要遮住臉?。俊?br/> “她好像有些緊張的樣子?哈哈哈——”
無視掉下方響成一片的喧嚷與哄笑,我不斷摩擦著雙腿,試圖將那玩意兒像憋尿一樣給憋回去,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
“小黑炭你怎么了?照著卡洛斯告訴你的臺詞說啊,自己瞎即興什么?”
有些著急的安吉爾在我身后低聲提醒道。
什么?卡洛斯告訴過我臺詞?
他什么時候告訴我的,我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該不會這倆人合伙整蠱我吧。
也不對,這兩個人哪怕有再多無聊的惡趣味,也斷然不會拿這種場合去開玩笑。仔細想想,卡洛斯早上的時候的確是有跟我說過什么來著,但我那會正在生他的悶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就沒有往心里去。
這時候后悔也無濟于事,只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掙扎著想要再說上兩句,然后趁著事態(tài)還沒有發(fā)展到不可挽回的局面,趕緊溜之大吉。
然而,現(xiàn)實往往與你腦中臆想的情形是相反的。有的時候,你把一件事情想的越美好,那么事情的結(jié)局大概率就會走向最糟糕的badend。
“還請,大家在噫呀——”
臨場發(fā)揮的話術(shù)僅僅才起了個頭,股間涌動的熱流就順著大腿開始,撓癢癢一般調(diào)皮的向下流淌。
名為胖次的堅強防線,終于在這最后的時刻里全線潰敗,土崩瓦解。
嘣——
內(nèi)心深處響起了像是有什么東西崩壞的聲音。
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遠在他鄉(xiāng)父親的教誨。
人的一生之中,有太多不可挽回的事情。既然活著,就得大步邁向前方,永遠不要回頭。只有經(jīng)歷過巨大苦難的人才有權(quán)利證明,承受苦難真的是一種毫無作用的能力。
苦難就是苦難,它只會給你帶來痛苦。
而睿智如我,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沒有半分的猶豫,果斷做出了回避苦難的選擇。
“嘣——”
藍光在轉(zhuǎn)瞬之間閃過,緊接著便是一聲巨響。寬敞的露臺拔起一道道的粗大冰凌,將站在上面的兩人遮蔽的嚴嚴實實。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下方的人群連連驚叫,場面頓時亂作一團。露臺之上,安吉爾大張著嘴巴,目瞪口呆的瞪著我,全然像是看到什么驚世駭俗之物。
“......小黑炭,你害羞起來的樣子,可真是畫風(fēng)獨特啊.....你......”
安吉爾還想接著說些什么,隨即被我仿佛吃人一樣的小眼神給硬生生嚇了回去。
道理我都懂,也知道實在是不應(yīng)該,但情緒上來了它就是頃刻間的事情,我也控住不住。所以我用眼神告訴了教宗大人,現(xiàn)在最好什么都不要說,這時候一但有誰讓我覺得自己傻x了,我就會分分鐘讓他變成傻x。
女孩子不想講道理的時候,要么就去哄,要么就閉嘴。
安吉爾很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就在這個時刻,一直站在露臺拱門里的修士們沖了出來,一個個緊張兮兮的模樣。
“有刺客!”
“速速保護教宗大人!”
安吉爾見狀馬上擺手。
“我沒事,只是個意外。先下去安撫民眾,告訴他們今天的儀式圓滿結(jié)束?!?br/> “是——”
修士們領(lǐng)命之后便迅速下了樓。安吉爾愣愣的望著腳底抹油溜的飛快的小希爾,轉(zhuǎn)眼間便只剩下一個遠去的背影。
再抬頭瞅瞅橫七豎八扎進墻體的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