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姚興元等人回了風云飯莊后,訓斥了姚倩和王廷佑幾句便將他們罰去面壁。然后又讓其他人也下去療傷,等幾人都走了,惟獨剩下張雪峰。
姚興元問道:“雪峰,你還有什么事?”
張雪峰將自己在云水村外的事情經(jīng)過向他說了一遍,又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姚興元聽了一震,又見四處沒有別人,小聲說道:“你的意思是說王廷佑已經(jīng)投靠了魔頭,現(xiàn)在他們是幾位長老一邊的人?”
張雪峰點頭道:“很有這種可能。不然我們當天晚上決定逃走,怎么幾位長老好象竟提前得到了消息攔了我們,最后還讓幾位師弟丟了性命。”說到這里,張雪峰的眼里有些暗淡。
姚興元知道自己這個徒弟心思縝密還在自己之上,心知此事十有**就是如此,氣得一掌將桌子拍爛,怒道:“我非殺了這個忘恩負義的小畜牲。”
張雪峰勸道:“師父稍安勿躁。我們現(xiàn)在也還只是推測,沒有真憑實據(jù),料想他也不會承認。以后我們仔細監(jiān)視不信發(fā)現(xiàn)不了破綻。”
姚興元深吸一口氣,點頭說道:“你說得有道理,此事也不要告訴別人,只有你我二人監(jiān)視他就可以了?!蓖蝗挥煮@道:“如果他是內奸,那他豈不是早將我們的行蹤告訴了其他人?”
張雪峰猶豫地說道:“我們剛到這里沒多久,想必他還來得及告訴其他人吧。就算告訴了其他人,我們也再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姚興元知道他說的是事情,心想:大不了和他們拼了。然后又想起了玄猿等人,心道:如果我們投靠那兩個元嬰期的高手或許還有些希望,從此也就可以不怕他們了。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人得罪了,哎,此事只好以后再說。
再說王廷佑,正如姚興元和張雪峰兩人推測的那樣,他確實已經(jīng)投靠了長老門。大長老曾答應他,只要等將姚興元等人一網(wǎng)打盡那就立他為冰心堂堂主。別看王廷佑平時沒有什么野心,其實確實野心勃勃之人,他早垂涎堂主之為已久,就算沒有大長老的許諾他也會找機會將其他師兄弟鏟除。到時候姚興元也就不得不傳位于他。大長老正是看出了他的這個心思,所以才讓他做內應。
搬到風云鎮(zhèn)以來,王廷佑仔細地考察了這附近修真人的水平,發(fā)現(xiàn)除了妙法寺的了法禪師和他的二師兄他看不透外,其余的都是些連筑基都沒有完成的小角色,本想今天就發(fā)信息給大長老,讓他派人來將這里的修真人趕盡殺絕。不料,由于姚倩一時的興起,非要什么紅尾松鼠。而且他還聽說這里有兩個元嬰期高手,腦中靈光一閃便想出了一個借刀殺人之計。誰料,張雪峰等人太過沒用,也沒料到紅尾松鼠這么厲害,還有最后兩個元嬰期高手的突然出現(xiàn),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外。
雖然王廷佑很忌憚兩個元嬰期高手,但料想大長老應該不會有這種顧慮。姚興元是大長老的徒孫輩,連他都是釀丹后期的修為,更何況大長老。再說冰心堂共有五位長老,除了二長老不識抬舉被其余四位長老軟禁外,還剩下四位長老。對付兩個元嬰期高手應該足夠了吧。到時候說不定長老們一高興就把那紅尾松鼠賞給了我,只要我將他馴服,那我豈不是又多了一件法寶。
王廷佑越想越激動,恨不得馬上讓幾位長老飛過來將他們都殺了。風云鎮(zhèn)與世隔絕,根本沒有電話,廷佑只能用帶過來的信鴿。將信寫好后,王廷佑將它綁在信鴿的腿上,然后將信鴿放飛。在他心里剩下的時間里最好還是想想當了堂主以后的日子怎么過,是將大長老一腳踢開還是做個安穩(wěn)的傀儡堂主。
滿腦子幻想的王廷佑絲毫沒有注意到一道黑影將他送出去的信鴿抓了下來。這人正是張雪峰。張雪峰早就料到今天晚上他會傳信,只是不知道他會用什么方式。等見到了飛出的信鴿后,他連忙將信鴿追了下來,然后趕緊去見姚興元。
姚興元看了信鴿上的消息,氣得牙癢癢,怒道:“這個混帳東西竟然連我也想殺,我一定要把他挫骨揚灰?!比缓笥謱堁┓宓溃骸把┓澹銕熜值軅儗⑦@個逆徒給我抓到這里來,我要看看他還有什么好說的。”
王廷佑這時候還沉浸在當上冰心堂堂主的幻想中,幻想著自己到時候一呼百應,何等的神氣,何等的威嚴。在張雪峰和馮舫怒氣沖沖地帶著人來抓他的時候,他這白日美夢仍舊未醒,但看著眾人滿臉的憤怒,王廷佑心里還是直打“突突”,強笑道:“眾位師兄和師姐來這么晚了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么事???”
張雪峰老成持重,姚興元只是讓他將王廷佑抓過去,但姚倩則怒火沖天。自從張雪峰將王廷佑是內奸一事和上午他欲借姚倩殺死云重樹下強敵的消息后,馮舫等人恨不得馬上將他拆皮去骨。姚倩知道自己竟被他當槍使,險些犯下大錯更是對王廷佑恨之入骨,這時又見他這幅模樣,更是氣上加氣,喝道:“好你個奸賊,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誠心悔過??次也缓煤媒逃柦逃柲??!闭f罷舞劍向他刺去。
王廷佑突破后天之境達到了引氣中期,而姚倩還停留在后天之境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真正踏上修真一途,姚倩又怎么能刺中他。王廷佑這時如果將姚倩拿了作為人質或許還會有一片生機,但他仍心存幻想,妄自認為他是大長老的人,姚興元不敢將他怎么樣,再說直到這時他還不清楚自己內奸的底細已經(jīng)泄露了。
張雪峰怕姚倩有什么閃失,連忙示意馮舫他們兩人一起動手不給王廷佑還手的機會。張雪峰已經(jīng)是釀丹中期,馮舫也已經(jīng)達到了釀丹前期,兩人聯(lián)手王廷佑這個引氣中期的師弟也只能束手待斃了。
王廷佑見兩人拿住自己,也知道可能泄底了,但仍嘴硬地說道:“你們?yōu)槭裁醋ノ?,我要見師父。”邊說邊象征性地扭動著身子。外人看上去好像他真的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但不管他說什么也沒用,因為眾人已經(jīng)恨他恨到入骨。
裘文達冷笑一聲,說道:“我們正是要抓你這叛徒去見師父?!彼抢蠈嵢耍劾锶莶坏靡稽c沙子,更何況王廷佑直接害死了他的幾個師弟。
眾人將王廷佑壓著來見姚興元。
姚興元看見王廷佑不自覺地想起了他慘死的幾個徒弟,怒道:“逆徒,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出賣我?!比缓髮娘w鴿上取下的信扔給王廷佑。
王廷佑見事情敗露,也不慌張,慢條斯理地說道:“師父,你怎么說也是大長老的徒孫。不聽他老人家的號令,你難道不算是逆徒嗎?”
姚倩重重地給了他一個耳光,斥道:“我雖不肖,但也知大長老投靠了魔頭,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算是我冰心堂中人了?!比缓笥謱σεd元道:“還跟他說什么,直接殺了為我?guī)孜粠熜謭蟪??!?br/> 王廷佑驚道:“你們不能殺我,我已經(jīng)給大長老傳信。只要我求情,說不定大長老還會饒你們一命。你們留著我還是有用的?!痹瓉?,王廷佑雖沒有看見張雪峰將信鴿抓走,但他本是心思縝密之人,做事謹慎,生怕一只信鴿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此后又連放出了兩只信鴿。
姚興元道:“不殺你怎么對得起我九泉之下的幾個徒弟?!痹捯魟偮洌恢更c破王廷佑的丹田將他殺了。
姚倩聽大長老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在這里,心中驚慌,說道:“爹,我們該怎么辦?”
“退無可退,只能一戰(zhàn)?!币εd元說完吩咐裘文達等人將王廷佑的尸體處理了,然后留下張雪峰和馮舫二人商量對策。
此時,魔頭子弟已經(jīng)遍地開花,他們已經(jīng)無處可逃。商量了一晚,姚興元派張雪峰和馮舫等人分頭去聯(lián)系風云鎮(zhèn)附近的修真人,希望他們能夠加以援手,共抗魔頭。
馮舫去了妙法寺找了法禪師。了法禪師與馮舫是至交好友,又是對抗魔頭勢力,他自然義不容辭。張雪峰則是來到云水村,但他去只能站在村外徘徊,希望有人從里面出來將那兩個元嬰期高手叫出來??稍扑褰裉靺s沒有一個人出來,張雪峰知道現(xiàn)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刻,而兩個元嬰期高手更是其中的關鍵,所以鐵了心要等到他們。
快到晚上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呼嘯。張雪峰心中一喜,因為他認出這個聲音正是云重的。近了一看,不是云重還會是誰。
云重今天玩了一天,中午也沒有回家吃飯。直到見天色晚了,怕云清和李芙擔心才依依不舍的回家。到村口附近時看見昨天那伙人中的一人正站在村口,心中恨意又生。走到張雪峰面前時站住,然后眼睛睜得滾圓地看著他。紅尾松鼠也是怒目而視。
張雪峰也看出云重還在生氣,也知道昨天是自己等人太失禮了。但關系生死也就顧不得那些了,說道:“小朋友,你能不能叫昨天那兩位道友來見見我。我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見他們?!?br/> 話音剛落,一個聲音便傳來?!澳阌惺裁粗匾氖虑橐娢覀冃值??!眱蓚€突然站在云重身旁,正是玄猿和火龍。
說話的是玄猿。他本不想理會張雪峰,但又擔心此事與云重有什么關系,所以才出來相見。
張雪峰見兩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暗道一聲“厲害”。他當然不知道玄猿和火龍一直都在云重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