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夏將地址報給了他,然后掛了電話,在候車亭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靠在椅背上,不有苦中作樂的想道:她今天的運氣倒是比以前要好,至少沒有下雨。
……
袁厲寒一邊打電話一邊出門,順便交代了陸珩一聲:“讓石柏備車,等會的會議你幫我開!”
袁厲寒顯然是要往白沐夏那邊去的,陸珩腹謗了一句:接人這種事情我也行啊!會議讓別人代勞,這件事情落在袁厲寒身上絕對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不等陸珩反應(yīng)過來呢,袁厲寒已經(jīng)進了電梯。
陸珩只能嘆了口氣,讓石柏將車開到門口,自己去準備等下的會議的內(nèi)容。
……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沐夏感覺自己的狀態(tài)越發(fā)的不好,也不過是一個感冒而已,她是不是就感覺自己快要栽了呢?
仿佛就是所有積壓下來的委屈一點點的冒頭,白沐夏低眸看著自己的手,連找個地方哭上一場的念頭都有。
“沐夏?!?br/> 白沐夏一怔,一瞬間都以為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聽。
她慢了半拍才抬起頭來,看著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袁厲寒,她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朝著他笑了笑,“漢堡,你來啦!”
話音剛落,她的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接朝前倒了下去。
袁厲寒瞳孔一縮,下意識的伸出手扶住了她,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沐夏?”
白沐夏一點回應(yīng)都沒給他,袁厲寒心頭微微收緊,大手放在白沐夏的額頭上,她的額頭滾燙,可是雙手卻十分冰涼。
她發(fā)燒了。
她發(fā)燒了,竟然還坐在候車亭里吹冷風,這腦子不太好使是吧?
袁厲寒不知道哪里來的怒氣,眸光也暗了下來。
他微微俯身將人打橫抱了起來,然后坐進了后車廂,“去瑞和醫(yī)院?!?br/> 知道情況緊急,石柏立刻就應(yīng)了一聲,加快了車速往瑞和醫(yī)院趕了過去。
白沐夏很快就被推進了急診室,袁厲寒站在門外,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白。
郁元青站在袁厲寒的身旁,時不時的朝后者看上一眼,袁厲寒向來敏銳,要換作平時,早就該發(fā)現(xiàn)他的小動作了。
可此時袁厲寒的注意力都在急救室里的人身上,愣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郁元青心頭微微一跳,這感覺就有點不對勁了,這兩人之間不像是沒有故事的樣子,說好的協(xié)議婚姻呢!
袁厲寒這一次不是……直接栽了吧?
郁元青還在胡思亂想,急救室的門一就被推開了。
醫(yī)生走了出來,“沒有大礙,現(xiàn)在已經(jīng)掛了鹽水,等體溫降下來就沒有關(guān)系了,但她的身體會有點虛弱,需要好好調(diào)理。”
袁厲寒松了口氣,籠罩在心頭的害怕和擔憂一下子就少了大半。
他闊步朝著急救室走了過去,看著白沐夏略為蒼白的臉色,他的眉間不由蹙了起來,大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還是有些燙。
“她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有些感冒的癥狀,但感覺不嚴重,怎么會突然發(fā)燒到暈倒?”
醫(yī)生說道:“有一些病程的進展是很快的,尤其是在病人的身體條件不是很好的情況下。”
“她之前落過一次水,后面又淋過兩次雨。”
“會有影響,之后好好注意保暖,不要落下病根就行!”
袁厲寒沒再說話了,郁元青走了上來,“先把人轉(zhuǎn)到病房里去吧,不然就轉(zhuǎn)到你丈母娘的那個病房里?”
“不要,她對阿姨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痹瑓柡胍膊幌氲木途芙^掉了。
郁元青眼皮子跳了跳,他剛剛稱呼林美然為他的丈母娘時,袁厲寒怎么沒反駁呢?
這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護士幫忙將白沐夏往外推,袁厲寒已經(jīng)邁開步要跟,郁元青卻突然擋了他一下,“你還記得你和她是合約婚姻嗎?”
袁厲寒的眸光暗了一下,不置一詞,從郁元青的身旁走了過去。
郁元青微微挑眉,雙手插兜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他怎么覺得白沐夏和袁厲寒這兩位是極有可能就假戲真做了呢?
反正問題不大,他大不了是看看袁厲寒的熱鬧,我知道袁厲寒的熱鬧可不是隨便都能看到的!
袁厲寒站在病床旁,目光落在白沐夏略微蒼白的臉頰上,心中的擔憂還在。
郁元青問他還記不記得他們是合約婚姻……
他自然是記得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的感覺似乎發(fā)生一些變化。
今天白沐夏前一秒還在笑著跟他打招呼,下一秒就暈倒在他懷里的時候,他那個時候的感覺是驚懼不安,特別害怕她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這樣驚懼恐慌的情緒,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過了,所以……
袁厲寒的目光落在了白沐夏身上,神色有些許的復(fù)雜。
白沐夏眼睫微顫,袁厲寒的心頭不受控制的欣喜起來,然后看見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