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南門口。
今日的皇城,守衛(wèi)比平日更加周密,城墻上懸掛的牛油燈盞比平日里多了數(shù)倍不止,城墻上更是站滿了禁軍將士。
盧旲夾著賈昱,一路狂奔,從大將軍府直到了皇城南門口。
在這里,他匯合了剛剛向刑部衙門投遞公文的下屬,三千蒼狼騎,也齊聚他身后。
盧旲一手按著已經(jīng)死心塌地,放棄掙扎的賈昱,右手舉起了黃金斧鉞,朝著皇城南門口的一隊禁軍將士大聲呼喝:“本侯盧旲,欲進宮護衛(wèi)陛下?!?br/> 兩名站在皇城門前,身披金甲,系著血色披風的禁軍將領眉頭微微皺起,朝著盧旲身后的三千蒼狼騎看了一眼。
一名年紀不過二十歲的禁軍將領上前了兩步,冷聲道:“奉大將軍令,今夜……”
沉悶的馬蹄聲從西邊傳來,超過一萬名重裝騎兵騎著高頭大馬,順著大街正中的高速馳道狂奔而來。
見到這些騎兵,皇城城墻頂部,傳來了一聲聲弓弦聲響。
南門口的禁軍士卒們,下意識的挺起了一丈多長的特制長矛,密集的長矛形成了槍陣,對準了奔馳而來的騎兵方向。
賈昱掙扎著從狼王背上直起了身子,他朝著南門口的兩名禁軍將領揮了揮手,一臉是笑的說道:“兩位樂將軍,天恩侯是自家人,他聽聞,今夜皇城里,太后不是要……那個啥么?”
“天恩侯一番忠心,特意趕來皇城勤王護駕?!?br/> “哎,你們別看我啊,今晚上,我可是奏明了大將軍,我留守大將軍府,沒想著去摻和那檔子事情……可是天恩侯,他太忠心了,嗚,這不是,著急,就硬拉著我趕過來了么?”
“我膽小,兩位樂將軍是知道的,我多帶點人壯壯膽,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兩名青年禁軍將領同時笑了起來。
賈昱在場,而且給天恩侯盧旲打了包票,那么,放盧旲進皇城,也就沒問題了。
再說了,盧旲手持天子御賜的斧鉞,如果真的惹毛了他,這家伙還真有權處置自己兄弟兩個。
就在他們要下令開啟宮門的時候,盧旲突然回頭,朝著不遠處的,大丞相府的方向望了過去。
大丞相府內(nèi),火光沖天。
不僅如此,鯤鵬坊內(nèi),還有上百個火頭冉冉升起。
黑色煙柱沖上了天空,和高空烏云連成了一大片。
烏云中,居然有雷霆炸響,一道道電光閃爍,給烏云鍍上了一層炫目的光邊。
“這,這,這……”
賈昱呆滯的看著火光四起的鯤鵬坊:“這是……走水了?”
盧旲和他身后蒼狼騎座下的冰原蒼狼同時抬起頭,它們的耳朵劇烈的顫抖著,然后不斷發(fā)出‘嗚嗚’的鳴叫聲。
一股瘆人的殺意從這些座狼身上擴散開來。
盧旲冷笑道:“不是走水,而是有人放火。有殺氣,有大隊人馬在殺人!”
他座下的銀毛狼王連續(xù)鳴叫了好幾聲,盧旲點頭道:“好得很,居然有上萬人在動手?明兒個,我要好好的參鎬京令還有兵部衙門、鎬京尉府一本,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居然有賊人在鎬京殺人放火,他們難辭其咎!”
‘鏗鏘’一聲,盧旲拔出腰間佩劍,厲聲喝道:“兒郎們,不要讓些許賊人驚擾了天子。”
“隨我殺敵!”
“賈昱,我持斧鉞,命你統(tǒng)轄這一支禁軍騎兵,隨我討伐賊人!”
盧旲隨手拎起賈昱的脖頸,將瘦小干癟的他往旁邊一丟,一名騎在高頭戰(zhàn)馬上的禁軍將領眼明手快,一把撈起了賈昱。
這些禁軍從大將軍府趕出來的時候,順便多帶了一匹戰(zhàn)馬。
這將領將賈昱往馬鞍上一放,迫不及待的拔出了佩劍,殷切無比的看向了手忙腳亂抱著馬脖子的賈昱:“將軍?我們……”
賈昱呆了呆,看了看皇城,再看看火光四起的鯤鵬坊,在那將領的大腿上狠踹了一腳:“你們傻的???你們說,是去殺人建功呢,還是和女鬼拼命?自己選!”
賈昱橫了這將領一眼,威風凜凜的一揮手:“兒郎們,隨本將軍討伐亂賊去也!”
上萬禁軍重騎兵一聲唿哨,紛紛挺起長矛,策騎朝著大丞相府的方向沖了過去。
在這些禁軍重騎發(fā)動沖鋒的時候,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盧旲已經(jīng)帶著三千蒼狼騎沖出了兩里多地,徑直沖到了被大隊殺手肆虐的大丞相府門前。
“蒼狼騎,殺!”
盧旲左手握著黃金斧鉞,右手揮動佩劍,一抹幾乎凝成實質(zhì)的幽藍色水光在他劍鋒上凝聚,伴隨著沉悶的浪濤聲,一條水桶粗細的幽藍色水龍從他劍鋒上噴薄而出,瞬間橫掃前方二十丈的范圍。
只是一擊,聚集在大丞相府門口,正在和零散趕來的衙役、武侯、城防軍士兵們廝殺的數(shù)百殺手,被水龍逐個穿透了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