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先禮發(fā)泄一通哭完之后,抬袖仔細(xì)抹干凈眼淚。理了理頭發(fā),用手用力揉了揉臉,盡量裝作沒事的樣子。
甚至強(qiáng)迫自己扯了扯嘴角。
做完這些才起身仔細(xì)拉了拉衣裳的皺褶,抬腿朝自己房間走去。
倩倩已經(jīng)很痛苦了,自己不能再給她制造焦慮和悲傷。
院子里幾人相顧無言,場面十分尷尬,只有喬先明捂著鼻子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喬苓回頭望望做好的飯菜,看喬松抱著肚子皺起小眉頭。
只好清了清嗓子,扒著門框探出頭去,“奶奶,飯菜做好了,擺飯嗎?”
院里幾人回頭,喬檢江把煙袋鍋子在鞋底磕了磕煙灰,“擺吧?!?br/> 幾人趁著天還沒黑,沉默無言的把大圓桌支在院子里,搬來幾條長凳擺在桌下。
顧氏幫著喬苓把飯甄抬到桌面上,擺碗筷,上菜。
周氏朗聲喊了一聲,“開飯!”
四條長凳坐不下那么多人。顧氏和喬苓給兩個小豆丁盛了飯菜,搬了小凳子讓他們坐在一邊吃。
喬先明一個人陰著臉坐一條長凳,誰也不敢跟他坐一塊。喬苓有些尷尬,一房一條凳只能坐兩個大人,兩個小的不上桌。
喬苓端著碗小心翼翼的坐在三叔旁邊,喬先禮轉(zhuǎn)頭看了喬苓一眼,也沒說什么埋頭吃飯。
喬苓對面坐著二房一家子。
吳氏和喬文康一人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喬先明青著鼻梁。雖然有些不合時宜,可是喬苓看著就有些想笑又不敢笑。
只能強(qiáng)忍嘴角,埋頭吃飯盡量不看他們的滑稽樣。
“三叔,我蒸了雞蛋羹就放在灶房砧板上。三嬸要是沒胃口吃飯的話吃些雞蛋羹吧?!眴誊邔滔榷Y小聲說道。
喬先禮應(yīng)了一聲,起身就去灶房端了雞蛋羹進(jìn)房。
片刻后出來坐下繼續(xù)吃飯。
席間無人交流。
飯吃得差不多了,喬檢江掏出煙袋鍋子。今天這事總得有個說法。
喬先禮走到屋檐下抱起盛米酒的罐子。
給在場的每個男人碗里倒上了酒,端起自己那碗一口悶完。喝得急,有些米酒從碗邊流到脖子上。
喬先禮把碗重重放在桌上,沉聲說道:“爹。咱們分家吧?!?br/> 喬檢江吧嗒吧嗒抽著煙,正組織語言想說說今天的事。
冷不防聽老三爆出一句分家,錯愕了一下猛吞了一口煙,嗆咳得喉嚨疼。
“咳咳咳…你說什么?分家?”
在場所有人都看著喬先禮。
喬苓都想起立鼓掌了,三叔,牛啊!
喬先禮又倒了半碗酒,仰頭一口悶下,“對,分家!平日里吳氏總是陰陽怪氣說我們?nèi)亢痛蠓空剂怂麄兌康谋阋??!?br/> “不說我三房,就說大哥一家吧。大哥大嫂兩人包攬了家里地里大多數(shù)的重農(nóng)活,就連苓苓和松松兩姐弟都給家里干了不少家務(wù)。他們二房做了什么?”
喬苓暗暗點頭,還算有眼睛。關(guān)鍵你們明知道,怎么還有臉坐享其成!
“我雖然懶,但是我也有眼睛!我媳婦從嫁回來從來沒有偷奸耍滑。雖然做的家務(wù)沒有大嫂多,那她也是有賺錢的活一個也沒落下!”
“吳氏不就因為娘家家底子好嗎,成天一雙眼睛長頭頂上,看哪個妯娌都不順眼。憑什么?”
“我跟倩倩商量過了,我們不跟他們一塊住了。我們以后也占不著他們的便宜!”
喬檢江認(rèn)真的聽著,眉頭緊鎖,轉(zhuǎn)頭看向喬先林,“你怎么說?”
喬先林此時心里也堵得很。
想起喬苓曾經(jīng)抱怨過,憑什么其他兩房過得滋滋潤潤的,而我們一家連件新衣裳都落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