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姑娘,還是不要見了,我怕嚇著司姑娘……”輕暖的聲音緩緩傳來,夾雜著擔憂與不安。
嚇著我?難不成這輕暖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輕暖,我膽大,不礙事,你且出來罷?!眹樦??怎么可能,我好歹是見過不少世面的,再說了,去了趟地府什么樣不好看的沒瞧見過?我覺得應當是沒什么東西能嚇到我。
不過,輕暖這般說,我卻覺得這姑娘雖是只尸魅,但是心地是真的挺善良的,還會怕嚇著我。
“不行,司姑娘使不得,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堪入目,萬萬不可!”
輕暖的聲音顯得很是局促,甚至很是慌張。
呵,這輕暖沒想到脾氣還挺倔的,不過這姑娘用的都是什么詞?有這么形容自己的么?可真夠狠的。
怎么才能讓這姑娘出來呢?
對了!有件事一定能讓她出來。我眼睛一亮,隨即開口。
“輕暖,你不是要我?guī)湍阏胰嗣??我知道他在哪兒,你出來,我們慢慢說。”
這輕暖心心念念的想要找人,如今我這樣說她定然會出來。
哎,說起來,要不是為了幫輕暖找人,我也不至于在地府闖了這么大的禍,還把生死簿給弄丟了。
不過,好在我也的確知道了輕暖要找的人在哪兒。
果然,我這話一出,四周安靜了好一會兒,我也不著急,很是有耐心的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輕暖顫抖的聲音響起,“你,你真的知道他在哪兒?”
“是啊,我知道他在哪兒,你出來,我與你慢慢說。”
事實上,我不僅知道輕暖口中的輕寒在哪兒,也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
只是這幾日從地府回來之后,因為丟了生死簿,再加上并沒有看到輕暖,我把這事給忘了,如今既然遇到了輕暖,自然是要與她說的。
“他在哪兒?”
我看著面前慢慢凝成的虛影,漸漸露出模樣,饒是我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可是看到面前的人還是驚了一下。
面前的人,姑且稱之為人,面容盡毀,一半的臉上長滿了綠色的長毛,眼珠子半掉在眼眶在,看起來甚是有些駭人。
如果我不是神仙,只是個尋常凡人,這大晚上的看到這幅畫面定然是要嚇得個半死,甚至直接嚇死也不為過。
“你怎么變成這樣了?”我脫口問道。
問完,才驚覺自己這樣似乎有些不妥當,實在是有些冒昧唐突了。
想到先前輕暖不肯出來,定然還是挺在乎自己如今的這幅模樣,我這樣開口問,實在是有些傷人。
輕暖抬起袖子試圖遮住自己那半張臉,只是,她抬手露出那只手同樣是長滿了綠色的長毛,指甲又黑又長,手骨干扁,像是被吸干了血肉一般,同樣的丑陋不堪。
輕暖似乎察覺到,一時間手是放下不是,舉著也不是,只能僵硬的站著。
我看著輕暖這般模樣,心頭很是不是滋味,雖然與輕暖認識的時間不長,也知道她是只尸魅,原本我還害怕,可是當我從生死簿上知道她的故事之后,那點點的害怕就被同情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