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看著容憶云,深邃的眸子緊緊的望著容憶云蒼白堅決的面龐,不語。
毫不避諱,直視容郅的眼睛,容憶云堅定道,“郅兒,我活不了多少年了,可如果我到死,你都還是不愿意出手,那么,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容闌那個樣子,我若想他死,你覺得,他能活著么?”
只要她真的要出手,她可以去找父王,或者,讓姑姑出手,抑或者,自己出手,不算難事!
為了容郅,所有的一切,都不算什么。
容郅淡淡的看著她,隨即,目光看向容憶云身后的屏風,看著屏風上的人,目光微閃,緩聲道,“她并不希望你變成這樣,你又何必折磨你自己?”
她是一個很溫婉的女人,若是知道容憶云如此極端執(zhí)著,該是多傷心?。?br/> 她本該是高傲的皇室郡主,可惜,她卻選擇了折磨自己一生。
容憶云沒說話,倔強的咬緊唇。
轉身,凝視著屏風上的人,這是坤王在她及笄那一年派人送來的禮物,是她母妃執(zhí)扇輕舞的畫做成的屏風。
容郅道,“坤王叔身子不好,你該回去看看他······”
容憶云低聲道,“從他把我送到姑母身邊開始,我就不想再見到他了,我已經(jīng)不記得,他長什么樣了,作為丈夫,護不住自己的妻子,作為父親,從不曾關心過我,聽說,他的侍衛(wèi)又給他送了幾個長得像的人過去,我還以為,父王對母妃感情真摯,實則不過如此!”
坤王不理世事,可是,卻一直在尋找和已故坤王妃相似的女子,只是從不出門,也沒有別的子嗣,不知道是刻意,抑或是別的原因。
坤王府中有很多美妾,可一直沒聽說坤王有子。
那些女人都有一個特點,和屏風上的女人有一些相似。
容郅沒有對此發(fā)表任何意見,而是沉默許久,道了句,“你好好休息,孤先走了!”
這些事情,都與他無關!
看著容郅轉身要走,容憶云上前兩步,朝著容郅的背影,咬牙道,“我說到做到,我隨時都可以入宮,容闌對我沒有防備,我想要他的命,易如反掌!”
容郅腳步微頓,隨即沒再吭聲,大步離開。
容憶云面色蒼白,看著容止離開,身子搖搖欲墜,癱坐在地上,緊咬著唇,指尖死死地抓著裙尾,盯著地上,和容郅相似的眸子里,全是怨恨。
肩上一只素手輕撫,她抬眸一看,是大長公主心疼的目光。
“姑姑······”
大長公主慈愛的將她扶起來,柔聲輕語,“地上涼,可別傷了身子!”
將容憶云扶起,走向遠處的榻上,讓她坐下,隨后親自倒了杯水遞給她,容憶云喝了一口,便遞給了大長公主。
放下杯子,大長公主坐在容憶云身側,柔聲道,“姑姑知道你掛心郅兒,可是云兒,你也得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花姑姑早就說過,你這病一直不見好,也是因為整日里都憂心這些事情,郅兒如今也不再是個孩子,你也該為自己考慮了!”
容憶云苦苦一笑,蒼白的面容劃過一絲自責,“他是個孩子的時候,我沒護得了他,如今,他再也不需要我護著了,可他自己不愿意爭取,明知元太后心思歹毒,他卻一忍再忍,每個月飽受蠱毒的折磨,還要管著這個別人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