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寧國夫人該把全部心思放在樓月卿身上才對,畢竟她如今本就讓人惦記著,她的婚事,絕對不可能和樓琦琦一樣,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男子就可以的,能讓樓月卿自己滿意,然后符合她的身份,足夠優(yōu)秀的男子,楚國幾乎沒有,即便是有,也不是樓月卿的良人。
可是,寧國夫人從來不去提起樓月卿的婚事。
寧國夫人雍容的面龐微怔,隨即朱唇微勾,輕聲道,“卿兒的事情,你不用擔(dān)心,只要你能夠護(hù)著她不讓任何人傷得了她,便足夠了,其余的,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樓月卿的婚事,她是管不了了,那孩子心思難以捉摸,她也知道,樓月卿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樣,她并不想嫁人。
樓奕琛更加疑惑不解,沉聲道,“母親為何這樣說?您應(yīng)該明白,卿兒如今已經(jīng)回來了,宮里那位,必定不會放過拉攏寧國公府唯一的籌碼,若是被她算計,即便我們樓家再大的權(quán)利,也必然不能公然抗旨!”
寧國公府之所以屹立不倒,除了謹(jǐn)慎,忠君不二才是最好的依仗,如今,攝政王和太后各種拉攏爭權(quán),可寧國公府只忠于當(dāng)今圣上,即便皇上不涉朝局,不掌權(quán)力,可是,寧國公府只忠于他,保持著中立,雖然沒有傾向于任何一方,可若是太后公然下旨賜婚,樓家絕不能抗旨,到時候,為時已晚。
“不!”
寧國夫人嘴角噙著笑意,緩聲道,“琛兒不用擔(dān)心這個,如今太后想要賜婚,也得有一個足以讓所有心服口服的對象,卿兒不是琦兒,并非她可以隨意找個世家子弟就能賜婚的,何況,太后是個明白人,她不敢賭,若是適得其反,那就不妙了!”
對于這一點,寧國夫人自然是很有信心。
若論最了解當(dāng)今太后的人,寧國夫人不敢說第一,但是,絕對沒幾個人比她更了解,她們自小認(rèn)識,元太后那點破事兒,她知道的多了,她的手段和弱點,寧國夫人自然一清二楚,她若是敢這么做,那么,這個太后,她也別想高枕無憂!
對于元太后,寧國夫人除了不喜之外,更多的,就是厭惡,她做事情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無愧于心,所以,對于元太后那些上不得臺面的算計,她是極其厭惡的。
算計別人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她算計的,是她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妹妹,而這個,只是她無數(shù)個罪孽中,其中的一個!
她想要算計卿兒,也得想想,如今的楚國,能配得上樓月卿的男子有幾個,能讓外人心服口服,也能讓樓家無話可說的人,能有幾個?
樓月卿不是樓琦琦,庶出之女,沒那么多忌憚,可是,嫡出之女,身份地位和樓琦琦可是差得遠(yuǎn)了,元太后肯定是不敢的。
樓奕琛倒是沒再說什么,而是微微頷首道,“既然母親有把握,孩兒就放心了,我先去看看卿兒,母親去忙吧!”
“去吧!”
樓奕琛才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方才卉嬈送來一把上好的古琴,因著回來之前就讓人把那把透著血色的血玉琴送回了瑯琊峰,她已經(jīng)有段時間未曾撫琴了,一般的琴,她是不碰的,這把琴名為長情,乃極品楠木所制,天山雪蠶吐出的絲為弦,音色極佳,且不會傷了手指,是柳拂云特地為她找工匠費盡心思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