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獨一無二的迫擊炮炮彈,燕破岳和蕭云杰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到,這玩意兒那拉風夸張的造型背后,絕不容小覷的恐怖殺傷力。面對死亡壓迫,兩兄弟已經(jīng)被激發(fā)到極限的逃竄速度,在看似絕不可能的情況下,竟然再次激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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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十米長的“老鷹抓小雞”組合飛落下來,自然而然掛在了樹梢上,飛在最前面的迫擊炮炮彈,在鋼絲被樹梢絞住后,把樹枝帶得狠狠一彈,旋即圍著樹梢“嗖嗖”打著轉(zhuǎn)兒,將細而堅韌的鋼絲,一圈圈深深嵌進幾臂粗細的老樹枝,在轉(zhuǎn)到第七八圈時,無論是炮彈還是它帶在身后的十枚小型炸彈,都一起轟然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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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枚炸彈,可以說是“長炮榴彈”的子母霰彈版,排成一條長龍的火焰與硝煙同時炸起,幾千枚填裝在預(yù)破片中的122毫米直徑鋼珠,夾雜在被炸得四散飛濺的樹枝樹葉中,以亞聲速飛行,帶出一連串“嗖嗖嗖”的破空聲,居高臨下對一百五十米長、三十米寬區(qū)域,進行了一次無差別覆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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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鐘后,被鋼珠打得千瘡百孔的原始叢林中,掉下來幾十條被鋼珠打穿身體的毒蛇,它們在地面上痛苦地扭動著身體,中間還摻雜著一些試圖逃跑卻跑得不夠快的小動物尸體,猛地看上去,這片被鋼珠覆蓋的區(qū)域,簡直就成了一條生命絕壁。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幕,你就無法想象,就憑那么小小的一口82毫米口徑迫擊炮,就憑“一發(fā)炮彈”,怎么就可能造成如此驚人的殺傷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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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在最后關(guān)頭沖出炮彈有效殺傷范圍的燕破岳,吐掉嗆進嘴里的臭泥,滿身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看到蕭云杰還趴在地上,他下意識地伸手就要去拍蕭云杰,可是在手掌就要落到蕭云杰身上時,燕破岳的手臂卻猛然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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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破岳小心翼翼地抱住蕭云杰,將他的身體翻轉(zhuǎn)過來,只看了一眼,燕破岳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在蕭云杰的身體下面,看到了一個被壓碎的啤酒瓶,至少有四五塊玻璃瓶碎片,已經(jīng)刺穿蕭云杰身上的戰(zhàn)術(shù)背心和軍裝,刺入了他的腹部,鮮血正在不停地從傷口里流淌出來。更可怕的是,這些刺入蕭云杰腹部的玻璃片已經(jīng)碎裂,根本無法直接將它們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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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燕破岳放下手中的自動榴彈發(fā)射器,想要去取身上攜帶的單兵急救包,蕭云杰輕輕搖頭:“別管我,去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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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破岳沒有理會蕭云杰的話,他將背包墊在蕭云杰腦袋下面,讓蕭云杰可以躺得更舒服一些,自己則飛快地拆開單兵急救包。就在他拿出那支救命用的麻醉藥,打算把它注射進蕭云杰的身體時,蕭云杰將一根木棍放進嘴里,拔出身上的格斗軍刀,用軍刀硬生生將其中一塊碎玻璃從身體里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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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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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杰疼得將嘴里叼的木棍生生咬成兩段,他全身的肌肉都在輕顫,汗水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通過他皮膚上的毛孔滲出來,迅速凝聚成一顆顆豆粒大小的汗珠,轉(zhuǎn)眼間蕭云杰整個人就像從水里撈出來的,被汗水徹底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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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下,蕭云杰還能對著燕破岳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十倍的笑臉:“出汗好啊,都不用對傷口進行消毒了?!?br/> ?
??手里捏著麻醉藥和注射器的燕破岳,看著痛得全身汗如雨下卻在對著他笑的蕭云杰,整個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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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沒有你牛逼,但怎么說我也是一個特種兵,這點小傷還要不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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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杰盯著燕破岳的眼睛,低聲道:“你我都知道,對面的家伙,是一個玩迫擊炮的專家,如果讓他再繼續(xù)轟下去,‘始皇’特戰(zhàn)小隊今天就要被集體除名了。你可是名將白起,你要拿得起、放得下,更要像白起一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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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杰手中的刀子再次一剜,又將第二塊玻璃片從自己的傷口里剜出來,他狠狠喘了幾口粗氣,才用明顯嘶啞起來的聲音道:“你更要像白起一樣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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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傳來了迫擊炮炮彈特有的尖銳哨音,這一次“長炮榴彈”沒有再落到他們身邊,而是從他們頭頂飛過,落到了幾百米外“始皇”特戰(zhàn)小隊被死死壓制住的那片叢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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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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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炮榴彈”爆炸,帶得整片大地都跟著狠狠一顫,看著遠方騰起的硝煙,蕭云杰嘶聲狂叫:“去做你該做的事,燕破岳,你丫的不要太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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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杰吼得太急太狠,鮮血猛地從他腹部傷口中噴涌而出,就是在這樣的瘋狂吼叫聲中,他抓著手中的格斗軍刀,探進自己的傷口狠狠一挑,將玻璃片連帶他的鮮血與勾在上面的肉屑一起挑出來。他疼得全身都在發(fā)顫,他疼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他疼得汗如雨下,他疼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縹緲起來,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再看清楚燕破岳的臉,可是在這個要命的時候,他卻憋著一口氣,又將刀子探進傷口,狠狠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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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杰的眼珠子猛然暴起,他整個人的身體就像一張弓般繃緊,旋即又猛地放松,他終于生生疼暈過去,可是他的暈迷時間連一秒鐘都沒有,又硬生生掙扎著清醒過來,手腕一送一挑,將最后一塊玻璃片硬生生從傷口中剜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