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躍高空,投落熒熒月色。
一個時辰誦讀,是給霽月世子讀,蘇嬈自己倒也知了不少野史,直到霽月世子要休憩,兩人才停下。
各自回去自己的屋。
“依素,你說,在望祿寺的那三日里云霽是不是忍我忍的憋屈,我剛來他便開始夫子教學(xué),他該是多么想我盡早離開,若非是云…”
意識到她現(xiàn)在所在之地不是自己的嬈湘院,蘇嬈到嘴的‘云瑜’二字被她憋悶住。
“若非這道圣旨,我怕連云王府的大門都踏不進(jìn)?!?br/>
梳洗卸妝,蘇嬈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明黃玉軸圣旨上,桃花明眸內(nèi)幽然動起,眉梢艷麗。
隨即,又一抹莞爾笑意,眼尾桃色愈發(fā)艷麗媚色,渲染了整個眼窩,額間的那道三角疤痕也為之淡色,有美人一兮,奪目傾顏芳華。
“不過也得多虧了這道圣旨,往后蘇嬈大變,可謂名師出高徒,霽月世子教導(dǎo)出來的蘇家女子,哪怕容顏有損,也會驚艷了整個云瑯?!?br/>
桃花明眸內(nèi)迸出一抹恣意鋒芒,再難掩其周身光彩。
奪目耀眼。
依素看著,驕傲浮現(xiàn),這才是他們的公主。
從來都驚艷絕世的公主。
容顏有損又如何。
洗漱收拾好,蘇嬈又道:“對了,蘇嬈與云穆靖之事…”
“小姐,此事我已通知了哥哥查,事無巨細(xì)?!?br/>
依素知道蘇嬈要說什么。
真正的蘇嬈和那云穆靖之間到底有什么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此事必須要謹(jǐn)慎小心,絕不可有半點(diǎn)的馬虎大意,事無巨細(xì)全部查清楚。
這事是蘇嬈現(xiàn)在最為重要之事,此刻已交代清楚,她只需等待,等依影查清楚弄明白。
上去榻,準(zhǔn)備休息。
“對了小姐,今日諸暹國毅親王曾出現(xiàn)在云王府外。”
突兀想到今日她無意中聽到云風(fēng)和云凌的交談話語,依素立刻告知蘇嬈,畢竟寒漠塵那事也還沒個影子,此事也是大事,事關(guān)蘇家存亡。
“毅…親…王…,寒…漠…塵…”
后靠榻墊,蘇嬈從荷包內(nèi)又拿出那枚逍遙令。
她知道…
今日暗中必定有不少之人。
“此事不能急,寒漠塵行蹤不定,他若不出現(xiàn),我們根本無法確定,只能循序漸進(jìn)慢慢來。”
摩挲著逍遙令上面的那個‘寒’字,面目沉靜。
桃花明眸內(nèi)卻深邃加深。
“若我們假設(shè)寒漠塵是毅親王,那他接近我必定是想要利用我做什么,或者是利用整個蘇家,奩閣…
今日毅親王出現(xiàn)在云王府外必定與云霽有關(guān),而我所能想到之事就只有云霽所述那策‘戰(zhàn)事策’…”
那么他之目的…
倏然握緊逍遙令,指尖微微泛白。
逐鹿天下。
若寒漠塵是毅親王,想必很快他便會出現(xiàn)來找她。
“依素,其實(shí)我倒希望寒漠塵不要出現(xiàn)的太快,他那個人,我覺得與我好像,如此一個同類,我其實(shí)一點(diǎn)都不希望與他成為敵人。”
因為他們這種人一旦成為敵人,那將是極大的危險。
只能殺之。
依素心疼,坐到榻邊攬了蘇嬈,“小姐別多想了,好好休息吧!這些事遲早都會知道的。”
蘇嬈嘴角莞笑,松了手指,對,都會知道的。
夜色星辰,翌日早卻又飄落了雪花,整個清風(fēng)居內(nèi)一片蒼茫雪白,皚皚白雪,銀裝素裹。
竹林間紛落厚厚一層,青竹與雪白的交織。
辰時剛至,那道艷紅身影出來屋,束腰勁裝。
寒風(fēng)呼刮吹得她白皙面龐冰涼,未曾著妝化顏,白皙嬌嫩的皮膚冰晶透亮,膚如碧玉,若無那雙桃花明眸的艷色渲染,額間那道難看的三角疤痕只會被如此膚色襯的愈發(fā)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