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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已經(jīng)隔著薄薄的霧影升起很高了,街上行人來往,大都穿了薄棉的衣裳。
木惹兒公主的馬車依舊華麗無比,堪堪就停在楚腰館的門前。湘繡車簾挑起,露出木惹兒艷麗嫵媚的臉。寶石耳墜子打秋千似的晃著,和脖子上沉甸甸的項鏈剛好是一套。
吩咐身邊的隨從:“到里頭去請人。”
又過了一會兒幽犖懶洋洋地從里頭晃了出來,他身子細(xì)高,依舊是穿著那萬年不變的深紫色衣裳。
手里握著骨笛,臉上戴著眼罩,一臉的狷傲邪氣,看得木人公主又有些心癢。
“公主找我做什么?”幽犖沒骨頭似的倚在車旁問。
“小達(dá)達(dá),我是特意來請你的?!蹦救莾赫f著拉住幽犖的手臂就把他往車上拖。
“我今日不得閑兒,公主自己去逛街吧?!庇臓尾豢仙宪囕p輕巧巧就躲過了木惹兒的拉扯。
“我是專程來尋你的,”木惹兒緊盯著幽犖的臉說:“你也別跟我打馬虎眼,應(yīng)該知道我找你為的是什么?!?br/>
幽犖立刻瞪大的眼睛,一臉的不解:“公主這話可冤枉我,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蟲,哪知道你為什么來找我呢!”
木惹兒公主也不同他兜圈子,直接說道:“明人不說暗話,我來是求求你就饒了我哥哥吧!”
“這是怎么說的,我何曾跟世子有過節(jié)?怎么,世子爺出什么事了?”幽犖笑了。
木惹兒正色道:“你別捅我兜圈子了。上次你跟我回府去,我哥哥隨后就出了事。我知道一定與你有關(guān)。”
“公主,無憑無據(jù)可不能冤枉人啊?!庇臓握f什么也不肯承認(rèn)。
“難怪八郎跟我說你就是剝了皮的猴兒!”木惹兒公主恨恨:“我來又不是要治你的罪!就是想讓你饒了他!這些日子你們把他作弄的也夠了,他的確是對不住八郎,可司馬蘭臺扎也扎了,吉星耍也耍了。甚至前些日子他不知怎么被人蒙了頭,拖到郊外去,打的爛羊頭似的。知道你們都是為八郎出氣,可如今也差不多了吧?他到底是我親哥,殺人不過頭點地,再叫我父王知道了不好干休的?!?br/>
幽犖聽她如此說便不做聲了。
木惹兒停了停,讓語氣更和緩一些:“你們?nèi)暨€這樣下去,他是奈何不得你們??蛇€是會記恨八郎的。八郎如今不在家,可有楚腰館在這兒。你也總不想姹兒姨他們被卷進(jìn)來吧?”
木惹兒最后搬出了蘇好意,幽犖一言不發(fā)地上了車。
來到公主府,幽犖隨著木惹兒進(jìn)了府。
木惹兒叫他先在待客的屋子里喝茶,自己則進(jìn)了朝古拉的屋子。此時朝古拉躺在床上,臉色很是難看,眼中也沒有了之前的豪橫之氣。
最要命的是他胸前濕噠噠的,侍從隔一會兒就要換上一條干毛巾。
木惹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這世上男人也會產(chǎn)奶。
“我把幽公子請來了,一會兒他進(jìn)來,你千萬別給人家動橫的。知不知道?”木惹兒叮囑兄長:“你要是忍不住,人家走了,我可不去找第二回?!?br/>
“還不都是他把我害的!”朝古拉聲音尖細(xì),聽上去特別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