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之內,陳志遠的電話就如同催命一樣的響了起來。
工地工人聚眾討要工資。
甚至連電務局居然也打電話來,說公司電費出了問題,公司即將被斷電。
陳志遠出奇的憤怒了,他哆哆嗦嗦的拿起電話,翻了半天,最終撥了一個出去。
電話足足響了七八秒鐘,這才被接通。
“老同學,是我啊,有件事,我……!”
他的話都沒說完,對方就直接在電話那頭打斷了他:
“我知道你公司的事,你別指望我了,我這邊已經有人敲打過我了,如果我?guī)湍?,直接滾蛋?!?br/>
陳志遠一口老血差點沒有噴了出去。
他這位老同學,是他輕易絕對不能動用的最后底牌,對方是西川一位分管工業(yè)的監(jiān)察長。
“我他媽……我他媽到哪里去說理去???”
打擊來得太快太猛烈,陳志遠說話都帶著哭腔了:
“老同學,你是知道我的,為什么會有人針對我?”
對方的聲音明顯低了很多:
“老陳,看在老同學一場的份上,我就跟你說了吧,市政官陳凱親自發(fā)話,你自己想吧,其他的,我實在沒辦法幫你了。”
陳志遠只覺得自己靈魂都飄飄蕩蕩的飛了起來,一股涼意從脊柱骨末端唰的一下到了脖子后面。
他怎么可能不清楚陳凱的恐怖能量,那是西川市真正的老大,別看蘇家一手遮天,但是要論起來,蘇家在陳凱眼中,什么也不算。
畢竟,商場和官場,完全是兩回事。
光是陳凱一句話,就足以查封蘇家一切產業(yè),更不要說他了。
“我……我根本就不可能得罪市政官啊,老同學,你……你幫幫我吧,看在咱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上?!?br/>
電話那頭嘆息了一聲:
“我這是……唉,我?guī)筒涣四?,我聽說,你兒子在學校很囂張,欺男霸女,消息都傳到市政官這邊來了?!?br/>
陳志遠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他渾身就像是抽風一般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牙齒都在打架。
“我……我……他媽……不知道有這種事啊?。 ?br/>
“老陳啊,這次是陳市政官親自吩咐的,我勸你還是……唉!!”
陳志遠不由得心膽皆裂,他這個時候死的心都有了。
他也是西川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身價幾十個億,但是還是那句話,跟市政官比,他那點錢,狗屁都不是。
人家一根手指,就足以讓自己粉身碎骨。
“老同學,幫……幫幫我??!”
“我真的沒辦法幫你,你最好還是去學??纯窗桑蛟S,你陳家還有一線生機?!?br/>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陳志遠失魂落魄的呆了幾分鐘,又像是兔子一樣跳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撥打兒子的電話。
但是電話那頭沒人接聽。
他氣得歇斯底里的吼道:
“給老子準備車,馬上去學校??!”
平民?;ㄕ伊藗€金主的消息,已經轟動了全校。
據說那位金主,居然在輔導員的辦公室內,揍了輔導員,還把陳飛柏打了一個鼻青臉腫。
現在,校長帶著校董會幾位成員,還有學校各個部門的負責人,正在會議室開會。
這件事,影響太惡劣,必須要拿出一個處理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