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
范小米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嘟囔了一句:“這么熱的天,還夜涼呢,真是,我看趕路腦子都不好使了!”
走出客棧,楚謙之望著夜幕之下的客棧,手不由得覆上臉頰,有點(diǎn)燙,他喃喃道:“是有點(diǎn)熱?。 币恢备男母剐P書謹(jǐn)聽到他的話,附和道:“可不是嘛,要入伏了,這天要熱死人了!少爺,這么晚了,我們?nèi)ツ睦???br/> 幸好是夜晚,沒人看到楚謙之的大紅臉,要不是顧及身邊有人在,他真想給自己兩巴掌,說什么夜晚涼,哪里涼了?他真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覺得他傻,好后悔呀!
“弄兩張路引!”楚謙之拂袖,狠狠瞪了書謹(jǐn)一眼,書謹(jǐn)摸了摸臉頰,他做錯什么了?等等,少爺剛剛說什么?弄兩張路引……為了那個姑娘?
不知道為什么,書謹(jǐn)?shù)闹庇X告訴他,少爺不顧路途艱辛,又在山上搜尋多日,就是為了那個姑娘,那個姑娘……長得是不錯,可也不值得少爺大半夜給她弄什么路引吧?
“少爺,就算這個小姑娘是寶兒小少爺?shù)木让魅?,也不用這么上心吧?那次不是已經(jīng)給了錢嗎?”
楚謙之回頭看了書謹(jǐn)一眼,這一眼冷冰冰的,書謹(jǐn)頓時不敢說話了,乖乖跟在他們家少爺身后。
不熟悉楚謙之的人,第一眼會覺得他溫文爾雅,是謙謙公子,溫潤如玉,只有他身邊的人才知道,少爺一心讀書,自從夫人過世以后,除了對他們家大小姐,很少對人上心,更不要說一個大夫。
范小米坐在蠟燭前,手里拿著幾張銀票,這些錢,是楚家給她的,后來給酒樓當(dāng)家的看病,他們家也給了些銀子,不過那些錢都花光了,剩下的,被彭三娘搜走了,如今,她身上只剩下這幾張銀票了,被她藏在鞋底,走了這么長時間的路,銀票變得有些黑,但卻沒有怪味。
修文縣是縣城,想必一棟宅子少說也得八十到一百兩銀子左右,如果要鋪?zhàn)樱鸫a最少也得二三百兩銀子,還有他們的生活、藥材等,范小米仔細(xì)算了算,兩張銀票怎么也花出去了,應(yīng)該沒剩多少了。
燈光搖曳,寧謐的夜里,陣陣蛙鳴和蛐蛐叫聲交相呼應(yīng),此起彼伏,像是在彈奏一曲催眠曲,范小米眼皮重的很,怎么也睜不開眼睛,她看了看門口,實在撐不住了,鞋子一脫,倒頭就睡了。
等楚謙之帶著書謹(jǐn)回來,屋里燭光下,空無一人,他本想敲敲門,哪知道還沒走到門口,透過窗戶縫隙,就看到屋內(nèi)的某人和衣睡得正香,她手里抱著被子,腦袋埋在被子里,小臉輕松柔和,他從眼睛一一看下,當(dāng)看到她肚子上的肉,不由得失笑,這丫頭,倒是會長肉,小臉看著不大,沒想到肉全部長在肚子上了。
他悄悄把路引塞到窗戶縫隙里,直到見路引輕飄飄落在地上,才重新輕輕關(guān)上窗戶,想了想,他回屋里拿了一個小包袱,把銀子放在一件衣裳里包起來,放到掌柜處,讓掌柜第二天交給范小米,他這才帶著書謹(jǐn)?shù)刃母闺x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