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困頓都減少了很多,看著均勻呼吸都謝染,她緊閉著臉,眉頭卻是微微皺起的,眉心也都是郁結。
我心中輕嘆,對于謝染,我心里面始終有種對不起的情緒,不過她還是那么賢惠。
就這么片刻,我白天撥動了的心緒平穩(wěn)下來了不少。
閉眼睡了過去,當我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布滿了屋子了。
臥室外面?zhèn)鱽碇x染笑著說話的聲音,還有我媽的笑聲。
我起床洗漱之后,出去就看到我媽和謝染在看電視。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
謝染回過頭,就喊我坐沙發(fā)上,她給我上藥。
上藥的時候,我媽就在那里小聲的碎碎念,說我不聽話,總和隔壁小胖兒打架。
謝染則是眉心皺著,語氣有些無奈的問我,真的就不能夠安穩(wěn)一點兒嗎,就像是我們以前那樣,開個小酒吧,或者別的店,別天天打打殺殺的了。
我何嘗不想安穩(wěn)過日子?嘆了口氣和謝染說,就最近這幾天的事情,忙完了以后,我就開個小店兒。
謝染眼中閃過一絲光彩,說真的么?
我點了點頭,說真的。
上完了藥,我就出了門,先是給陳律師打了電話,他這次倒是接通了,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他告訴了我大爹的現(xiàn)狀,目前被關在派出所里面,他已經去過了,警方立案處理,只能等著被公訴。
我心里面很擔憂,問他有沒有把握大爹沒事兒。
陳律師卻告訴我,并不是我大爹主動動手傷人的,而是對方先動手,并且下手很狠,他是正當防衛(wèi),因為防衛(wèi)過當而造成人死亡,加上我大爹提前幾年就做過精神鑒定,所以讓我別太擔心。
聽到陳律師清晰的回答,我終于沒那么壓抑了,他讓我等通知,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而我則是驅車,朝著舞廳趕去。
當我到了地方以后,門口接我的那兩個人,態(tài)度明顯變好了很多,直接喊我少當家,恭敬的就帶著我進了最里面的房間。
路過跳舞池的時候,今天沒有一個人跳舞。
到了最里面的房間,我一進去,就感受到一股沉甸甸的氛圍。
足足五六十號人在屋子里面,站著,坐著的,桌球沒有一個人玩兒,甚至連說話的人都沒有,就那么默默的抽煙,一言不發(fā)。
所有人都抬起頭,第一眼就看到了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他們。
二叔和三叔,坐在人群最里面的位置。
三叔和靶子同時站了起來,而靶子則是跨著大步走到我面前,抓著我的肩膀,表情格外緊張的問了我一句,大當家的怎么樣了?
三叔語氣嚴厲,喊靶子注意點兒動作。
靶子壓根沒理會他。
我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發(fā)沉的說讓靶子別擔心,然后我也沒多說太多內容,就說了一句,大爹沒故意傷人,而是正當防衛(wèi),里面發(fā)生了意外,出了人命,牢是要坐了,可不會太過重。
靶子當時臉上就笑了出來,然后猛的拍著胸口,說大當家的沒看錯人,只要大當家的沒出事兒,靶子這條命是你的了!
說著,靶子就抓住我的手腕,高高舉起,他轉過身,對著其他人大吼了一聲道:“大當家之前就把我們交給了少當家的,老子知道你們很多人不服氣,老子之前也不服氣,可要不是他告訴我們大當家的有事兒,現(xiàn)在我們還啥都不知道!昨天你們都看見了!少當家是怎么帶我們過去的!”
其他人的目光灼灼,都盯著我看著。
場間的沉重情緒少了很多,我心里面清楚,那都是因為我說大爹不會出大事兒。
我壓低了聲音,讓靶子放開我,差不多了。
靶子卻沒松開,他面露紅光,聲音興奮的大吼道:“以后,靶子這條命,是少當家的!老子就跟他混了!你們要是有種的,知道感恩圖報的,以后就聽少當家的話,要是他媽的誰不長眼,老子第一個弄他!”
人群之中傳出來了幾個微弱的說好的聲音,緊跟著就是一大片人大吼好!
整個屋子里面聲音嗡嗡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