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發(fā)生的第二天,費廣在慚愧、懊悔后,重新做了規(guī)劃。
他把自身情況向王健說明以后,卸載了游戲,退出了合作,放棄了“做游戲”的理想。放棄,是因為“做游戲”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和時間,讓他騰不出手來“護花”。
他決定抽出所有業(yè)余時間,來陪伴陳露,守護陳露。因為他覺得對于那個時期“身心受挫”的陳露來說,更需要的是自己的陪伴和守護。而且,這種噩夢般的意外在陳露身上已經發(fā)生過一次,他絕不允許再有第二次。
他以為,在自己的陪伴和守護下,陳露一定能盡快恢復“挫傷”,可事實證明,他錯了。
那場事件所帶來的連鎖反應太大,“夢想破滅”,“三觀盡毀”讓陳露從陽光自信轉為陰暗自閉了,“恢復”起來,相當困難。
盡管換了“7-eleven”這種讓人不再牽強附會成“煙花柳巷之地”的工作環(huán)境,盡管費廣利用每天的業(yè)余時間都在陪她,她還是每天精神恍惚,郁郁寡歡。
這精神恍惚,這郁郁寡歡,費廣每天看著都心如刀絞,疼惜不已,他必須得想個方案來解決了。
費廣想要的解決方案是務實的,可行的,能治根本的,所以他在心里默默規(guī)劃了2個月后,直到9月,才拿給陳露看。
他不擅于言談,當然只能用寫出來的文字,才能完全表達明白自己的意思。
《城市太復雜·我們回鄉(xiāng)下》
費廣
親愛的露露:
首先發(fā)自內心地向你道個歉,對不起,因為我的不上心,而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這樣的委屈!
我知道,對于現在的你來說,這一句道歉遠遠不夠。
為了讓你盡快從“痛苦”中走出來,更是為了我們兩個人共同的將來,我編織了一套新的夢想方案。我想讓這份新方案由我們兩個人共同參與,一起實現。
當今這個時代,在大城市里打工,雖然工資高一些,但日常消費水平相應的也高。如果只是做“基層員工”的話,也就只能滿足日常生活需求,并存不下來多少錢。
我知道你是有夢想的人,不會只甘于做一個“基層員工”,你想要的是“高級職位”,或者“個人創(chuàng)業(yè)”,再或者就是“畫家”這種的“自由職業(yè)”。
但城市里人心太復雜,特別是對于你這樣的絕代佳人來說,人心就更難測了,很多人看起來“衣冠楚楚”,實際上則是“衣冠禽獸”。
你知道嗎,這兩個月里,你每天只要一脫離我的視線,我就開始擔心和琢磨。
我擔心的是,我不在身邊時,有人會對你說出調戲的話,有人會對你做出輕浮的行為,擔心他們會惦記上你,進而圖謀不軌。
擔心之余,我心里剩下最多的便是自恨。我恨我自己不爭氣,沒能學到足夠大的本事,沒本事賺到足夠多的錢,多到讓你可以安心在家不工作的錢。
我琢磨的是,怎么樣才能抑制住你持續(xù)變壞的心情。除了日常生活上的照顧,我還能在精神上再為你添加點什么,才會讓你盡快恢復陽光,恢復動力。
對不起,有點跑題了,說這些,我想表達的是——城市太復雜,要不我們回鄉(xiāng)下?
回鄉(xiāng)下,想給你換一個淳樸的生活環(huán)境,而且在我們在鄉(xiāng)下也可以“創(chuàng)業(yè)”,做項目,比如養(yǎng)殖山羊。
小時候,我奶奶在老家務農時的兼職是養(yǎng)山羊,雖說一年當中出欄的羊不多,也就10來頭。但出欄的收入供一家子人的日常生活開銷,還是不成問題的。
奶奶曾說過,“這山羊啊,吃的是草,生出來的可渾身都是寶。”
“可不是嘛!吃草它們也沒那么講究,是嫩草也能吃,干草也能吃。陰雨天氣沒草吃的時候,玉米秸稈、干花生秧、干紅薯藤也都是它們的菜?!?br/> “羊皮能賣錢,羊肉能賣錢,羊骨頭、羊下水還能賣錢,甚至連剛出生的羊羔死胎也能賣個二三十塊,還算不上渾身是寶嗎?”
兩個月前,回憶起奶奶說過的這些話,我才想到,或許我們可以批量養(yǎng)殖山羊。
近些天,我在網上查了些信息,才發(fā)現已經有一部分“網友”在用更科學,更合理的辦法來“圈養(yǎng)山羊”啦,省去了“放養(yǎng)”的諸多麻煩。
我還了解到,近些年有一種新型草料——“青貯玉米秸桿”。
這種草料,營養(yǎng)價值豐富,不易變質,非常適合大批量圈養(yǎng)山羊。更重要的是,在農村里草料、秸稈便于取材,養(yǎng)殖場地也不用交租,大大降低了成本。
如果想要快速回本,我們可以買小羊羔回來,做“育肥羊”,如果想要長遠的發(fā)展,我們可以做“繁殖羊”,買母羊回來繁殖小羊。
而且,如果我們用“青貯草料”來“圈養(yǎng)”的話,可以騰出很多時間,比如割草時間,放羊時間。騰出時間后,我們可以一邊種田,一邊養(yǎng)殖,現在農村里,種田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我們可以租下別人不愿意種的田,多種。
這樣的話,一邊多種田,一邊多養(yǎng)羊,我覺得收入不會太少,你愿意跟我回鄉(xiāng)下做這種“創(chuàng)業(yè)”試試嗎?
……
是的,拿出這個方案后,陳露跟費廣回到了鄉(xiāng)下。
不過說真的,那時的陳露,對于“養(yǎng)殖”的方案沒那么感興趣,她還在舊夢想落空的“痛苦”里沒有走出來,當然不會對“新夢想”有太多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