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陽光透過樹葉星星點點地撒落在床上,將潔白的天鵝絨被染上了一層層金色的光暈。
“美蕓,我們如此刻薄姐和修兒真的沒問題么?”被窩中,蘇尚文翻轉身子,沒頭沒腦地出聲道。
“我們怎么就刻薄他們母子倆了,十幾年來,我們可是每年都有接濟他們母子倆,便是父母的贍養(yǎng)費也被我們家給全部攬了過來,你還想怎么樣?”張美蕓聞言仿佛被踩了尾巴一樣,嗓音突然間提升了幾十個分貝。
“你說的都是以前的事情,這兩年你完全變了一個人,我真的很不習慣。要不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接濟他們母子兩個?畢竟自從那個人走了之后,我姐就大病了一場,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修兒的腦子也出了問題……”
說這番話的時候,蘇尚文的眼前下意識地浮現(xiàn)出姐姐蘇凌韻寵溺自己的一幕幕,外甥活潑可愛的模樣也在他腦海中閃過。
可惜的是,隨著時光的流逝,這一切都遠離自己而去。
“蘇尚文,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們家所有財產(chǎn)都是我們兩個人的,跟那個人沒有絲毫關系。你要是敢像之前那樣繼續(xù)救濟蘇凌韻母子,你就別怪我將你的那些惡心的事情公之于眾?!碧K尚文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張美蕓的尖銳聲音給打斷。
聽著妻子氣急敗壞的咆哮聲,看著妻子扭曲不堪的面孔,蘇尚文突然間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女人是那樣的陌生和可怕。
只是想到自己因為生活作風不檢點而犯下的種種錯誤,他又陷入了沉默。
“我總覺得那個人應該沒死,雖然我目睹了他被槍擊倒地的一幕,但是他在倒地之前已然將偷襲他的人殺掉,之后警方破案時,在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六具尸體,那些尸體之中并沒有那個人的?!卑肷魏螅K尚文吶吶道。
對于蘇尚文嘴中的那個人,張美蕓顯然也很是害怕。
蘇尚文跟張美蕓之所以認識那個人,是因為他們倆坑蒙拐騙到了星城一個社團老大的身上,然后被那個社團數(shù)十個人圍堵在了一個胡同之中。
就在蘇尚文被打得奄奄一息,張美蕓也面臨眾多混混凌辱時,那個人突兀地出現(xiàn),僅僅幾分鐘的功夫,那個社團的數(shù)十個人便全部被放倒在地。
之后那個人將蘇尚文和張美蕓給送到了醫(yī)院,將他們交給了正在醫(yī)院實習的蘇凌韻。
也是這個時候,蘇尚文跟張美蕓才知道那個人認識蘇凌韻,而且似乎還是蘇凌韻的“病人”。
當蘇尚文跟張美蕓身上傷勢痊愈之后,他們通過街坊鄰居才知道,之前那個欺凌他們的社團竟然已經(jīng)散伙了,原因是社團成員全部成了殘疾人。
再三確認消息的真實性之后,蘇尚文跟張美蕓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因為那個人在蘇凌韻面前的柔情似水和在死胡同中的心狠手辣完全是兩張截然不同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