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運(yùn)城南向,城外水街。
水街邊上有條河水,所以叫水街,河水的名字就叫做河水,因?yàn)楦浇淖∶癫⒉辉谝夂铀拿帧?br/> 他們只知道,河水里有魚,抓了可以吃,河水里有水,舀起來就能喝,河水邊上有地,可以拿來種,這便足夠了。
唯一可惜的是,河水附近沒有山,要打獵得跑到別處去,然而近處的山都被其他人占了,水街的居民也沒有辦法。
任子安便是水街的住民,不過他平日里并不住在水街,而是在虎街里做事生活,今天他回到水街,是因?yàn)樗拮討?yīng)該快生了,所以回來接他的岳母,打算一起進(jìn)城去看看妻兒。
任子安是水街上的名人,因?yàn)樗尤肓烁浇畲蟮膸团?,虎王幫?br/> 附近的住民每月都要給虎王幫交一份獻(xiàn)禮,名義上是虎王幫維護(hù)一方平安的報酬。
自從任子安加入虎王幫后,雖然獻(xiàn)禮依然得一分不少的上交,但遇到實(shí)在交不出來的人,虎王幫也會因?yàn)槿巫影驳脑蛏晕捪抟欢螘r間,至少把交不上獻(xiàn)禮的人兒女搶去的事,沒有再發(fā)生過了。
因此水街上的人見到他的人都熱絡(luò)地和他打招呼,任子安微微點(diǎn)頭,算是回應(yīng)。
一間低矮的土房外,擺著一塊干枯的木板,上面刻著的字已經(jīng)快消失不見,只有仔細(xì)查看,才能模糊辨認(rèn)出幾個字,裘家裁縫鋪。
任子安走進(jìn)裁縫鋪,叫道:“娘,我回來了,平雅應(yīng)該快要生了,我們一起去城里看看?!?br/> 一道人影從里面走出來,她眼窩微陷,滿臉皺紋,手上布滿老繭,明明還不到五十,頭發(fā)卻已花白了大半。
裘語柔拿手揉了揉眼睛,等到逐漸適應(yīng)外間的光亮,才開口道:“子安回來啦,沒有受傷吧?”
任子安掀起袖子,露出里面強(qiáng)壯的肌肉,道:“你兒子這么厲害,怎么可能會受傷,蒼狼幫的那些家伙,我一個能打三個?!?br/> “太危險的事,你還是能不做就不做吧,掙再多錢,也得有個好身體,才能享受啊?!濒谜Z柔語重心長地說道。
“知道啦,娘?!比巫影矐?yīng)道:“等我存夠了錢,我們一家就搬到城里去,跨過那條成人道,就能真真正正做個人了!”
裘語柔欣慰道:“你有此心意娘就滿足了,你和平雅,還有我那大胖孫子,你們搬到城里去就好,娘已經(jīng)老了,在這水街住了幾十年,也習(xí)慣了,就算去城里也住不了幾年,沒必要平白多花一個人的錢。”
“娘你又說這話,我和平雅都是你一手帶大的,我們從小就是一家人,以后也一直是一家人,要搬進(jìn)城,就一起搬,絕不分開!”任子安堅(jiān)定道:“其他事我都能依娘說的,唯獨(dú)這事不行?!?br/> “你呀,不聽娘的話,我打你!”裘語柔舉起手作勢要打,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容。
任子安連忙躲開:“我都要當(dāng)?shù)耍氵€打我,給人看了,不得笑話死我?!?br/> 他道:“我們感覺去看平雅吧,老劉的車在等著我們呢?!?br/> “好,好?!濒谜Z柔連聲道。
然而此時,外間卻有叫喊聲傳來:“任護(hù)法,任護(hù)法,大事不好了!蒼狼幫和開山幫的一起打過來了,幫主他們快要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