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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別哭，有我在
　　
　　也不知道是蹲久了，還是凍木了，蕭爺爺一挪腳，卻是沒站住，整個人重心往下倒。
　　
　　蕭伊然嚇壞了，輕叫一聲，用力撐住。
　　
　　她只能慶幸，另一側(cè)還有一個他，不然這個子卻是相當(dāng)大了，她一個人無論如何也撐不住。
　　
　　看著被寧時謙緊摟住的爺爺，她終于沒能忍住，一整天的擔(dān)憂和心酸都爆發(fā)了，輕泣一聲，哭了出來。
　　
　　寧時謙扶爺爺站穩(wěn)了，把陀螺塞到她手里，“沒事沒事，別哭，有我在。”
　　
　　說完，他站到爺爺前面，將爺爺?shù)碾p手拉到肩上，一用力，把爺爺給背了起來。
　　
　　他的步伐很穩(wěn)。
　　
　　冷風(fēng)中，暮色又深了幾分，數(shù)秒之間，街燈點亮，她便在這冬日暮色里踩著他的腳印去他的家，燈光將他和爺爺?shù)挠白油渡湓诘厣希荛L，很長。
　　
　　她看著前方霧蒙蒙的暮色，還有暮色中模糊的燈光，懷里抱著一堆東西，抽泣得停不下來……
　　
　　家里暖氣熱烘烘的，蕭伊然覺得毛孔都舒展開了，在外面凍了一天的爺爺只怕更加舒服。
　　
　　寧時謙把蕭爺爺安置在沙發(fā)上，徐素立刻用托盤端了三碗姜湯過來，這是給他們仨一人一碗了。
　　
　　蕭伊然從小就不愛喝這個的，有時候在外玩得凍著了回去，奶奶逼著她喝，她怎么也要好一陣撒嬌的，最后都是寧時謙耐心地哄著她，一口一口喂給她喝了。
　　
　　當(dāng)然，那是小時候了，她如今是不能那么任性的了。
　　
　　“謝謝?！彼榷肆艘煌胛?fàn)敔?，“我等會兒喝。?br/>　　
　　進來，陀螺便擱在了茶幾上，寧時謙順手又拿起了，繼續(xù)削。
　　
　　徐素便把姜湯端給他，“你把這個喝了?！?br/>　　
　　“我不用！”他是個糙漢子，和老頭混著日子長大的，除了幼時在蕭家被奶奶逼著當(dāng)蕭伊然的榜樣喝過幾回，自己什么時候有這樣的講究？
　　
　　“你得喝了！每個人都要喝！趕緊的！每我那正炒著菜呢！”徐素不由分說把碗往他面前又推了推。
　　
　　這樣命令的語氣，在徐素那卻是少見的強勢。
　　
　　他無可奈何，只好接過碗，也不管燙不燙，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干了。
　　
　　蕭伊然全心全意地喂著爺爺喝姜湯，吹一吹，再哄著爺爺，“爺爺，張嘴，啊——”
　　
　　那情形，全然像大人哄著小孩兒。
　　
　　寧守義看著，不禁打趣，“我們?nèi)蝗?，可是真的長大了，如今也會照顧爺爺了！”
　　
　　想當(dāng)初，那個十來歲的蕭伊然來家里玩，還不愿意好好吃飯，只有兒子有辦法拘著她坐在面前不動，一勺一勺給她喂。
　　
　　“寧伯伯，人總要長大的??！”她輕輕說。
　　
　　身邊削陀螺的人，一直在削陀螺。
　　
　　徐素動作麻利，一會兒便做了一桌的菜。
　　
　　該吃飯了，蕭爺爺卻因為在外走了一天，累著了，靠在沙發(fā)上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