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39.死人在說話（45）
　　
　　一片黑壓壓的烏云聚集在莊園上空，杰洛特看見不少樹，明明是春天，但它們的葉子卻全都掉光了，一片死寂的感覺布滿整個莊園。老人還在他的身旁喋喋不休：“...我跟你說，你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我覺得獵魔人也對他們的事兒無能為力?！?br/>　　
　　杰洛特突然說道：“什么事？”
　　
　　老人停了下來，他和杰洛特一同眺望著不遠(yuǎn)處的莊園，問道：“你確定你真的想知道？”
　　
　　“我是個獵魔人。”
　　
　　“好，好。一個獵魔人。哼，隨你怎么說，不聽我的勸告，我就等著給你收尸好了...”
　　
　　老人接著說道：“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波爾多...”他停頓了一下，還是說出了那個稱呼：“...老爺，在城里的拍賣會上買了個魔法提燈，很精美，到了晚上放在院子里能照亮半邊天空。據(jù)說是精靈遺跡里的東西。他很看重這東西，說要在國王的生日上將它獻(xiàn)給國王。但這提燈來了莊園里，就開始發(fā)生怪事?！?br/>　　
　　“先是打理草坪的埃爾死了，他死在自己的床上，屎尿橫流，半邊腸子都從肚子里掉了出來。波爾多老爺讓我們把他埋了，給了他家人一大筆錢，對外就說他是摔倒了腦袋——一個打理草坪的，摔到腦袋死了，哼，真虧他想得出來?！?br/>　　
　　“然后是南娜，她是洗衣房里的，她死的很慘，我跟你說，老頭子我見了很多種死法，她是最慘的那種?！?br/>　　
　　“她也是在睡覺的時候死的，喉嚨被一把剪刀剪開了，驗尸官說她的氣管被人扯了出來，這還不算完，她的手腳都跟身體分了家，兩個星期之后，莊園的訓(xùn)狗人在草叢里找到了她的一只手臂。已經(jīng)快爛掉了。那個時候我們才能把她安葬?！?br/>　　
　　“然后就開始成片成片的死人...也算是我運氣好，當(dāng)時感覺不對，我就直接跑掉了。現(xiàn)在就在離波爾多莊園不遠(yuǎn)處的房子里住著，也算是給他們看門吧，防止有不長眼的進(jìn)去再死了?！?br/>　　
　　杰洛特安靜地聽著，等到老人說完之后，他才問道：“他的尸體呢？”
　　
　　“誰？”
　　
　　“埃爾，你說的打理草坪的那個?！?br/>　　
　　“我想想...就在莊園后面，梅里泰莉女神雕像的旁邊?？蓱z的埃爾，愿你安息。”
　　
　　“那個提燈呢？”
　　
　　“我哪知道？波爾多老爺把它看得死死的，到他自己死了，除了他之外都沒人知道那東西在哪?！?br/>　　
　　杰洛特點了點頭，他的手已經(jīng)按在了銀劍上，獵魔人輕輕地說道：“吉列奧多先生，你有聞到一股味道嗎？”
　　
　　吉列奧多不明所以：“什么味道？”
　　
　　“尸臭味。”
　　
　　獵魔人話音落下，他在馬背上拔出劍，一道劍光閃過，老人的頭顱掉在了地上，卻沒有任何血液流出。他的腦袋就那樣直直的跌落在地，雙眼還看著杰洛特。禿頂?shù)哪X門有幾縷頭發(fā)隨著微風(fēng)逐漸擺動，他明明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卻仍舊從喉嚨里發(fā)出了聲音：“...這是，什么情況？”
　　
　　杰洛特翻身下馬，他撿起吉列奧多的腦袋，對他說道：“你死了，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