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路上挨訓(xùn)耽誤了一些時間,走進音樂廳時,已經(jīng)有其他高中的吹奏部在舞臺上就位。
渡邊徹看了一眼觀眾席,可以坐五百多人的座位,零零散散只做了幾十號人。
“我們坐哪?”他問九條美姬。
“前面?!?br/>
九條美姬邁步走到最前排的位置,而且是坐在正中間的那張椅子上。
她架著腿等待表演開始的神情和動作,不愧于九條大小姐之名,全然一副這是一場為她一人準備的音樂會似的。
不過以她的身份地位,包場聽音樂會實在是太簡單的一件事了,感到榮幸的說不定應(yīng)該是今天的那些高中吹奏部。
畢竟她們崇拜學(xué)習(xí)的交響樂團,都不一定夠資格給九條美姬演奏。
渡邊徹在九條美姬的左邊位置坐下。
在第一排最右邊,清野凜孤零零坐在角落。
兩位大小姐的性格,從選擇座位上,就可以看出區(qū)別。
坐下沒多久,有司儀上場。
“音樂會現(xiàn)在開始,請各位保持安靜,靜止攝影和跑動,如果發(fā)生地震,本場也可以避難。那么,第一曲子,由雙葉初中吹奏部演奏?!?br/>
雙葉也是四谷站附近的一所小·初·高一體的學(xué)校,不過偏差值中等,沒被神川還有其他兩所學(xué)校帶著玩。
這群初中生稚嫩,演奏起來卻不容小覷。
曲子很像《小星星》,不過不是用于基礎(chǔ)練習(xí),長度短難度簡單,新人容易上手的那首。
“天野正道的《小星星變奏曲》?!鄙袂殂紤械木艞l美姬解釋說,“有一段是小星星的旋律,但前半段寂靜悠揚,后半段氣勢十足,他們的演奏還差得遠?!?br/>
“對孩子寬容一點嘛?!?br/>
“既然站在舞臺上,一切自然以演奏水平說話。我出去和別人談生意,別人會因為我年輕,就把心里的最低條件告訴我嗎?”
“是這個道理,但這畢竟不是比賽,也不涉及金錢,只是一場不需要門票的音樂會?!倍蛇厪卣f。
九條美姬扭過臉來,看著他說:“你要和我講道理?”
渡邊徹不說話了,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一切你說了算’的示意繼續(xù)聽下去。
九條美姬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不置可否地冷笑一聲,任由他握著。
兩首曲子結(jié)束,渡邊徹開始困了,覺得差不多可以開始睡了。
就在他準備和九條美姬說一聲,然后睡覺的時候,一個重物壓在了他肩膀上。
渡邊徹扭頭一看,九條美姬已經(jīng)睡著了。
‘大小姐也欣賞不來音樂會?’渡邊徹看到九條美姬淡淡的黑眼眶,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應(yīng)該是時差沒調(diào)整過來。
他猶豫了會兒,想著是為了方便她調(diào)整時差,把她叫醒呢?還是繼續(xù)讓她睡下去?
不做就不會錯,嗯,讓她繼續(xù)睡吧……渡邊徹控制著身體不動的情況下,打了一個哈欠。
就這樣一首曲子接著一首曲子,好不容易等到了神川高中。
“下一首由私立名校神川高中的吹奏部演奏?!彼緝x報完幕,渡邊徹好歹振作了精神。
一瞬間,耳膜里全是不協(xié)調(diào)到令人聽不下去的音樂。節(jié)奏不齊、拍子亂七八糟,指揮棒的動作與樂器聲音完全搭不起來。
連門外漢如渡邊徹,也感覺好像不太行的樣子。
他朝角落看去,從音樂會一開始就全神貫注到現(xiàn)在的清野凜,正面色難看的盯著舞臺。
背后傳來輕微的議論聲,然后是嘲笑。
曲子漸進,不知何時只剩下鈴鼓和銅管,兩種聲音如針鋒相對的仇人一般,一定要讓對方更難聽的合奏著。
渡邊徹注意到睡著了的九條美姬開始皺眉。
完了,要難聽到把她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