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真的很晃,沒有一時是平穩(wěn)的,秦箏更深知她肯定是在船的下層,因為不止晃得厲害,還很悶。
空氣不新鮮,沉悶的讓人感覺呼吸不上來,有時還有一種憋悶的感覺,再這么繼續(xù)下去,她可能會窒息。
不過還好,有人知道給她定時的通通風(fēng),身處的空間應(yīng)該是有窗戶的,經(jīng)常的換換氣,估計她在這里一輩子也不會死掉。
被點住的穴道在幾個時辰后自己解開了,然而她還沒緩解過身體的麻木打開麻袋時,就又來人給她點上了穴道,他們計算時辰倒是計算的十分準(zhǔn),沒絲毫偏差。
沒辦法,秦箏又恢復(fù)了定住的狀態(tài),躺在麻袋里,在船晃啊晃中,睡了醒醒了睡。
云戰(zhàn)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追蹤到開船的碼頭了,不過那之后她就上了船,小白想再追蹤她的氣味兒就太難了,估計她的氣味兒已經(jīng)消失在碼頭之外了。
再找她可能就困難了,不知云戰(zhàn)現(xiàn)在有沒有法子能夠找到這船行駛的方向,畢竟現(xiàn)在她都不知道這船是要去哪里。
想來自己還真是有些失算,算計了一切,就沒把水路算在里頭,失策啊失策。
只要到了水里,任何地上跑的都沒辦法追蹤她,若是有天上飛的?那倒是可以。
不過她可沒天上飛的幫手,以前倒是有個有用的,但已經(jīng)埋進(jìn)土里了。
不過若是段冉活著,想必這女人會對他的興趣更大,畢竟他如此與眾不同,簡直就是異能者中的異能者。
但也所幸她沒見過他,否則被盯上,就段冉那不會武功的小身板還真對付不了她。
這女人會武功,真是牛。來到這世界這么久,秦箏是第一次見到會武功的女人,感覺真是太帥了。<>當(dāng)初和曹綱學(xué)武藝的時候,她最終幻想自己就是那樣的。
武林高手,來去如風(fēng),拈花為劍,天下無敵。
但事實總是殘酷的,她最終成為了一個三腳貓,連云戰(zhàn)的一只手都敵不過。
不禁嘆息,她當(dāng)初若是再努力些,是不是就能成高手了?
門開的聲音,這門的隔音好像特別好,門一打開,船劃開水的聲音都聽到了。但在門關(guān)上的時候,這里卻異常安靜。
“該吃飯了?!笔悄莻€女人,沒想到她居然會親自來送飯。
身在麻袋里,秦箏沒想到她待遇還不錯,居然會有飯吃。
下一刻她的穴道被解開,然后扎口的麻袋也解開了。
動了動身子,然后從麻袋里鉆出來,終于和外面的空氣重聚了,她萬分想念。
出來了,也看清了眼前,這里的確是船的下層,應(yīng)該是用來裝貨的貨倉。不過現(xiàn)在這里除了她,什么都沒有,空空蕩蕩,面積還很大。
在看向?qū)γ?,依舊穿著男裝的女人就蹲在那里看她,她單膝蹲著,那姿勢顯得很豪邁,她這樣子還真不太像個女人。
確實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樣貌也很標(biāo)致,眼角眉梢有些歲月的痕跡,但勝在氣質(zhì)特別好。尤其此時還笑看著她的樣子,她還真不像個壞人。
上下看了她半晌,秦箏坐在地板上,“你的樣子和我想象的有些出入?!?br/>
“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樣子?”女人也坐下,她不拘小節(jié)的樣子倒是頗得秦箏的心,她就喜歡這樣的人。
“樣貌什么的不說,最起碼眼神兒得很兇狠才對。<>你運(yùn)籌帷幄,滿腹心機(jī),而且特別有耐心,還有錢財無數(shù)。這么說起來你真的什么都不缺,你抓那些生下來就與眾不同的人到底是要做什么呢?”秦箏十分十分想知道。
“這些話從你嘴里說出來還真是好聽,我都信以為真了,你很會拍馬屁,拍的人很舒服?!迸诵Γ嗳缱町?dāng)初聽到她笑時的第一印象,她笑起來很爽朗,完全看不出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過獎過獎,就是這舌頭長得很好而已?!鼻毓~呵呵笑,她刻意的擺出憨傻的模樣來,那張臉兒甚是可愛。
“吃吧,一會兒涼了?!迸撕苡押茫钇鸫a她現(xiàn)在的模樣看起來就像個好朋友。
秦箏也毫不懷疑她送來的飯,拿起筷子吃起來,而且這些飯菜超乎想象的好吃,這船上有個好廚子。
“你能預(yù)測到未來,現(xiàn)在也看見我了,能否說說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看她吃得香,這么與眾不同的人,讓女人也顯得很愉悅,秦箏與她想象的不一樣。
“我沒看,若是看了就提前知道了,到了發(fā)生時就很沒意思。像現(xiàn)在這樣相處也很好啊,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你若是再年輕一些的話,說不定我會將你介紹給我丈夫,讓他娶你做側(cè)妃,到時咱倆就成姐妹了。”胡說八道,不過她倒是真的有心多了解一下這個女人,她太與眾不同了。
女人笑起來,秦箏這種話逗笑了她,“你是真心的?若是真心的,那就說明你根本不愛你丈夫,西南王要傷心了,據(jù)我所知西南王可是很愛他的王妃。”
“這你也知道?好吧,剛剛那句話收回,我的丈夫是我一個人?!鼻毓~看著她,看來這女人花了很多時間來研究她啊。
“這就對了,愛就是獨占,沒有分享?!笨粗毓~,女人說出一句讓秦箏比較震驚的話。在這個時代,女人可是鮮少會說這種話的。即便心里或許會想,但絕不會說。<>
“聊了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你不覺得,知道對方的名字更有助于交流么?”秦箏吃的臉蛋兒鼓鼓,一邊說道。
“柳襄?!备嬷?,其實這也沒什么可隱瞞的。
“秦箏?!彪m然對方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大多時候都是以西南王的王妃給她命名。她還是希望以自己的名字來面對所有人,因為自己的名字也很好聽。
“你打算就這么一直將我關(guān)在這里?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就算我出去,想必外面現(xiàn)在也是茫茫水域,誰也看不到我,我也沒辦法求救?!辈幌朐俅粼谶@里,秦箏開始說道。
然而柳襄則不這么認(rèn)為,眉眼含笑的搖搖頭,“你必須呆在這里?!北M管她說話時還在笑著,但是那語氣讓人無法反駁。果然啊,她確實不是一般人。
看著她,秦箏點點頭,“好吧,繼續(xù)做我的俘虜,希望下回還有這么好的飯菜。不過說真的,應(yīng)該給我弄個桶之類的過來,否則,我可就直接隨地大小便了?!彼€不想那么沒品。
“可以。”這點要求,還是能滿足的。
“多謝,你還真是個友好的劫匪?!鼻毓~夸贊,盡管這根本不是真誠的夸贊。
“你也是個配合的俘虜?!钡拇_,秦箏是個極其獨特的人。
吃飽了,柳襄拿起托盤離開,雖說她是個主子,但是做這些事情她也沒什么不快,這人還真是謎一樣。
如若秦箏是個男人,一定會很想認(rèn)真的琢磨琢磨她,興許還會愛上她也說不定。
船繼續(xù)晃悠,秦箏則好過了很多,因為不用再被點穴道了,又從麻袋里出來了,除卻不能離開這貨倉,一切都很好。
貨倉里什么都沒有,只有她一個大活人,只有一個通風(fēng)口,在天色暗下來的時候,這里徹底就黑暗了。
將麻袋鋪在地上,秦箏直接躺在上面休息,既來之則安之,她將這個信條謹(jǐn)記心中。
船晃蕩了一夜,可還沒停,也不知前路到底在哪兒。但水域這么廣,讓秦箏也不禁的猜測,這到底是哪片水域哪個地方。
距離江波城幾個時辰的路程,不算遠(yuǎn)??墒乔毓~對這邊的地域不是很了解,所以思來想去也不知在哪兒,如若是云戰(zhàn)的話,應(yīng)該一早就猜出來了。
現(xiàn)在目的地在哪兒是個疑問,她若是對這個世界多熟悉一點就好了。
白天來臨,光線順著那小小的窗子照射進(jìn)來,也根本不知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不過知道是白天就可以了。分清白天與黑夜,就很不錯了。
早餐有人送來,飯菜很精致好吃,這船上的廚子真不錯,秦箏又吃的很飽。
柳襄則一直沒來,或許她正在做什么大事。她有很大的身家,又有一直想完成的事兒,雇傭了那么多的人,當(dāng)真是不凡。
她很有錢,如若她能對大燕的有錢人夠多了解的話,沒準(zhǔn)兒就能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圣了呢。
下午時分,秦箏吃過了午飯還睡了個午覺后,終于感覺船好像在靠岸。
坐起來,睜大眼睛感覺著,愈發(fā)肯定,船靠岸了。
晃悠了一天一夜,終于到目的地了,路程不算很遠(yuǎn),這究竟是哪里呢?
大概過去兩刻鐘,貨倉的門被人從外打開,一個男人走進(jìn)來,是柳襄的手下。
秦箏看著他,不過他倒是沒什么表情,走到秦箏面前,直接單手拎著她肩膀?qū)⑺嗔似饋?,點穴,然后拿起麻袋將她套住,一氣呵成。
扛起來,秦箏這種體型,攜帶時好像扛著是最容易的。
云戰(zhàn)就喜歡這樣扛著她,輕松的簡直好像什么重量都沒有一樣。
在麻袋里看不見,但是能感覺得到。出了貨倉,然后走了一段路,之后就離開了船。
踏上平地時,那扛著她的人走路的聲音是不一樣的,秦箏有所感覺,但不知這是哪里。
能聞得到一些水的味道,還有青草的味道,雖然有麻袋的味兒,但這里的空氣很不錯。
一直被扛著,之后也聽到了些人聲,但過去很久,秦箏倒掛著都要吐了的時候,她才被放下。
躺在地上,秦箏只顧著呼吸,被點穴動彈不了也沒什么意見了。
這次躺著的地方,應(yīng)該是石磚,很硬,很涼。
不過不管這是什么地方,她現(xiàn)在都看不見,這麻袋里是另外一番天地。
很久很久,才有人來管她,麻袋被解開,然后她也被撈了出來,眼前的一切進(jìn)入眼里,這是個看起來舊舊的祠堂。正對著門的地方本來是擺著牌位的,但是現(xiàn)在那上面什么都沒有,灰塵倒是有很多。
穴道被解開,她晃動晃動身體,然后站了起來。
看了一眼那給她解開穴道的男人,“這是哪兒?。俊?br/>
男人卻沒理她,走到外面站著,很明顯這是負(fù)責(zé)看著她的。
這破祠堂根本就沒有門,只要往外看就看得到一切,現(xiàn)在所處的是高處,而一望無際的就是水域,這特么居然是海!
海?大燕是在內(nèi)陸,好像靠海的地方只有一個州府,但絕不是江波城。
出了海,好像就不是大燕的地盤兒了,這到底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