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才實(shí)學(xué)又如何,可她終究是女子。眼界如何能比得上男子,此次河?xùn)|之行也不過是僥幸罷了。”那袁姓男子繼續(xù)同布衣男子爭辯起來。
“說到眼界,難道不是袁兄你自己眼界狹隘么?我都是覺得先皇這般做自然是因?yàn)樗操p識(shí)大殿下的才干。”
聽了許久的桓儇壓下心頭怒火掀簾而出,看著面前的袁姓男子,“這位兄臺(tái),敢問我大魏律里面可規(guī)定了女子不得入朝為官?若是沒有的話女子入朝為官又何不可?!?br/>
“天地陰陽,皆有其道。大殿下臨朝聽政雖是奉旨行事,但終究有違女德實(shí)在是不妥。”那袁姓男子不懼桓儇目光,頷首道:“女子當(dāng)為賢淑,居于家中相夫教子而不是出入朝堂,參政議政?!?br/>
“你的意思是先帝識(shí)人不清?選了桓儇入朝輔政,不日便可讓大魏亡國么?”桓儇?fù)P唇冷哂一聲。
聽得桓儇這般說那布衣男子連忙拉住她,低聲勸解道:“這位兄臺(tái)慎言。何須為了這樣的人而動(dòng)怒呢?”
話落耳際桓儇扭頭看了看身旁的人,從善如流地往后挪了一步。
可那袁姓男子哪里肯就此善罷甘休,非得攔住桓儇繼續(xù)爭辯起來。
左右也都是入京赴考的士子,雖然在見解上讓人覺得反感,但是還沒到非得出言教訓(xùn)的地步。
“你我既然見解不同,又何必?cái)r著我呢?”桓儇掃量他一眸,語氣微冷,“適才聽你說君舟民水的時(shí)候,就覺得你見解過于偏執(zhí)。我倒是認(rèn)為為國者,必先知民之所苦,禍之所起,然后設(shè)之以禁。否則必有傾國之禍?!?br/>
此話一落眾士子皆是一臉訝然看著面前的桓儇,半響說不出話來。倒也不是因?yàn)榛纲氐囊娊猹?dú)到,而是敬佩她感這般議論朝政。
“兄臺(tái)。你這般難道就不怕斷了自己的仕途么?”
人群中傳來一句陌生的聲音。
聞言桓儇的挑眉一下并不作答。仕途與她何干?
人群漸散,剛剛拉著桓儇的布衣男子也打算離去。
“不知這位郎君尊姓?”桓儇?cái)n袖含笑望向布衣男子。
“在下姓武名攸寧。不知兄臺(tái)尊姓?!?br/>
“原來是武家的郎君?!被纲靥裘驾p笑,“久仰武家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如此?!?br/>
武攸寧被桓儇這番話弄得一頭霧水,好半響也未曾反應(yīng)過來。正當(dāng)他怔愣的功夫,有一玄衣男子走向他們,在他們面前站定。
“三位郎君,我家主子請(qǐng)二位上樓一聚。”男子說話的時(shí)候身子是朝向桓儇的,語氣也頗為恭敬。
話落耳際桓儇唇角微勾,“那你帶路吧?!?br/>
“請(qǐng)隨屬下來?!?br/>
武攸寧未曾察覺二人語氣中的異樣,仍舊沉浸在桓儇剛剛的那番話里。
“兄臺(tái),武某還不知道你尊姓呢?”武攸寧礙于旁邊還有外人在,壓低了聲音,“你也知道武家么?”
“尊姓就免了,我姓裴名景思?!被纲仄仔表硪谎叟赃呌杂种沟难滋?。
推門二人,房內(nèi)的士子看著站在面前的桓儇一臉錯(cuò)愕,剛想開口訓(xùn)斥這是何人,這般無禮的時(sh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