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棠的話讓我暗叫不妙。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他和陳旭千方百計的抓我過來,應該沒必要撒謊。
這樣一來,我剛剛升起的一抹希望又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我扭了扭身子,想確定手機還在不在我身上。
可陳少棠似乎一眼洞察了我的想法,怪笑道:“科技挺發(fā)達的,手機能互相定位?!?br/>
“所以在你暈過去的時候我就讓人將你的手機帶走了?!?br/>
“這會有可能在鳳凰山,有可能在大京河,唔,還有可能在某個下水道里?!?br/>
陳少棠揮舞著棒球棍道:“你那個師傅不是華夏最年輕的天靈師嗎,集算命,風水,誅邪,改運與一身的大人物。讓她慢慢算吧,我相信在你死后,她一定可以為你收尸?!?br/>
說話的期間,陳少棠又是一棍子落下。
我疼的后背挺直,下意識的想要站起。
但因為我被五花大綁,這一站,我整個人連帶靠椅翻了過去。
“骨頭確實硬,兩棍子都沒打斷你的腿,不愧是鄉(xiāng)下來的野狗?!标惿偬耐苿虞喴蝸淼轿业拿媲?,看著我被靠椅壓身,他用棒球棍抵著我的臉道:“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像是一條喪家之犬,不信你瞧瞧?!?br/>
說著,他掏出手機,利用前攝像頭當鏡子擺在我的前方道:“狼狽如狗,不不不,連狗都不如啊?!?br/>
“狗被打了起碼還能夾著尾巴逃命?!?br/>
“你呢?倒是逃啊?!?br/>
我看著手機里臉色蒼白滿頭大汗的自己。
那眉宇間的痛楚,散亂打濕的頭發(fā),大口喘著粗氣。
無意義的反駁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會激怒陳少棠兄弟倆。
所以我選擇了沉默,趴在地上一聲不吭。
我做錯了嗎?
我不禁暗暗的問自己。
萬人發(fā)來之不易,整個京都還有沒有第二個沒人清楚。
靈溪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想對她有所回報,有所彌補。
為什么就這么難呢?
后悔,那是肯定有的。
倒不是后悔自己這條不值錢的賤命。
而是后悔裴川當時沒把我罵醒。
落的現(xiàn)在任人欺辱不說,還間接連累了靈溪。
裴川說靈溪的紅鸞劫在她二十五歲那年出現(xiàn),引動紅鸞星爆發(fā)體內(nèi)的龍陽之氣。
到那時,靈溪需要我為她陰陽調(diào)和,保住性命。
具體怎么做我不清楚。
但裴川說的很明白,我死,命格毀。靈溪就沒辦法借助我體內(nèi)的凰陰之氣陰陽相融。
靈溪今年二十四歲,明年就二十五了。
紅鸞劫近在眼前,步步緊逼。
我的出現(xiàn)給了她最大的希望,一旦我死,靈溪的希望將隨之破滅。
她會因為我的任性為我陪葬。
想到這,我?guī)缀跽J命的念頭里突然涌出一絲不舍。
我不能死啊,哪怕為了靈溪,我都要撐下去。
可我應該拿什么拖延時間呢?
我忍著大腿處傳來的錐心刺骨感,腦海急速轉(zhuǎn)動道:“陳少棠,殺了我,你和陳旭一定跑不掉?!笨峁P趣閣
“你們想想,我來京都沒多久,突然遭人有預謀的暗殺?!?br/>
“我?guī)煾档谝粋€就會懷疑到陳家?!?br/>
“畢竟只有你們與我結(jié)了仇,這個不難猜,也是明面上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