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靈兒似乎聽到了一聲嬰兒有氣無力的哭聲。
柔弱而又急促,就像貓哭一樣。
心頭就是一緊,突然就想到昨天落圄天說的血蠱。
山上落圄天也曾診斷田柔血虛虧漏……
那這里面該不會真的是……
靈兒莫名就有些緊張,下意識就去捉落圄天的袖子。
“師兄……”
落圄天點了點頭。
靈兒嘆了口氣,一時心情幾多沉重。
要是沒有閆氏從中作梗,現(xiàn)在這孩子都該滿地跑了……現(xiàn)在卻躺在這樣一個小小的瓷瓶里。
永遠見不得天日了。
田凹手捧著這瓷瓶,默默無語的看了一會。
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只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小瓷罐上畫了四個奇怪的符號。
又將上面蓋子打開,在樹下抓了一把黃土進去。
低沉又溫柔的誦念了一句什么。
眨眼間,靈兒仿佛看到小瓷罐上方的空氣忽然有一陣極為細小的扭曲。
一切快得轉(zhuǎn)瞬即逝,靈兒揉了揉眼睛,感覺好像是自己眼花了。
“好了,蠱已經(jīng)解了。別忘了你剛才說的話。”
田凹看了一眼李少馳。
此刻的白氏已然再顧不得什么,口中含糊的連道了兩聲“謝謝”,轉(zhuǎn)身便踉踉蹌蹌的往屋里沖去。
似是一刻也等不得的想要驗證田凹說的話。
站在院子中的閆氏也抹著眼淚,本來想跟著白氏一起去看孫子,卻被眾人戳了脊梁骨。
“你也好意思去?!”
“都是你害的!剛才敲了那么半天的門,你不開!現(xiàn)在想起去看了?!”
“我要是你,我可沒臉!”
“光想著自己!什么東西!”
閆氏赤著雙手,攥起了拳頭,想要大罵著頂回去。
可是眼看著這烏泱泱的人群,終究還是失了勇氣。
一口氣憋了回去,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下,到底是沒敢回屋,而是畏畏縮縮的抽噎著,退回了后院。
原來被人指責,辱罵……卻又不能反口,是這樣難言的滋味……
“醒啦!醒啦!我兒醒啦!”就在這時,屋里傳來白氏的一聲哭嚎。
眾人頓時翁的一聲炸開了鍋。
沒想到躺了兩年的李福元竟然真的就這么醒了!
李少馳聽到這聲帶著喜悅的哭嚎,一時間眼睛也紅了,激動的幾乎全身發(fā)顫。
強強定住身形,對著田凹深深一揖。
“多謝田兄大人大量,這件事全是我李家的不對!今天的各位街坊都是見證。李家當年做出了這等不恥之事,我已實在是無顏再多說什么。待我兒一能下床,我便立刻帶著他去看望田姑娘!
田兄若是不嫌棄,田姑娘和我兒的婚約依舊,無論多重的病,我李家一定負責到底,絕不會再有半點推諉!”
“你李家看不上我們,我們也無意高攀,我女兒生性倔強,想要的無非也就是李福元的一句解釋?!?br/> “當年都是誤會,我兒子若是知道,絕不會同意退婚。我以我李家宗祖起誓,將來李家絕不會虧待田姑娘半分。還望田兄看在兩個孩子情投意合的份上,再給元兒一個機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