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家的大地遠(yuǎn)離城區(qū),人跡罕至,因為地多,所以相鄰農(nóng)戶的大地也在很遠(yuǎn)的位置。
除了每年收糧的時候這里會來人之外,一年四季基本沒有人來,如果處理得當(dāng),二力就要被列為永久失蹤人口了。
等到老板娘穿好衣服,老張啟動一輛四輪子,倆人把二力抬到了車斗上。
雖然動了壞心眼子,但畢竟是第一次干這種事,還殺了人,老張看著二力死不瞑目的一雙眼睛總是毛毛愣愣的,他試著用電視劇里面的方法去闔上二力的眼睛,但是絲毫沒有效果。
老板娘自然注意到了老張的異常,要不怎么說關(guān)鍵時候還是女人心狠呢。
“死都死了,管這個干啥,閉不上眼睛的人多了?!崩习迥镎f道。
“你說他死得這么慘,不會……”老張有些怕了,想起了過去聽過的許多鬼故事。
老板娘也是渾身一涼,剛剛死了個人,又是夜里,實在不宜討論這個問題。
“那咋整?”老板娘打了個寒顫,沒好氣兒地問道。
老張拿著搖把子,苦著一張臉說道:“我哪能知道咋整,我也不懂這些啊。”
老板娘思索片刻,說:“你等著,我去拿點東西?!?br/> 還沒等老張問她準(zhǔn)備去拿什么,老板娘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去了。
四輪車旁邊只剩下微微顫抖的老張和死不瞑目的二力,老張有種奇怪的感覺,二力那雙突出來的眼睛似乎正在盯著自己,雖然他的視線和二力的眼睛呈二十度銳角。
老張后退好幾步,讓自己看不見二力的眼睛,或者說他不想讓二力看見自己。
等待是漫長的,這期間老張聽到了自己家大黑的哀嚎聲,老張似乎想明白了一些東西,但是直到自己媳婦回來他才確定。
老板娘的手中提著一口麻袋,早年用來裝黃豆那種,現(xiàn)在幾乎被塑料袋完全取締,不過作為資深農(nóng)戶,他們自然是有存貨的。
麻袋完全被染成了紅色,還不時滴落兩滴液體,可以肯定,那是血。
老張已經(jīng)可以確定自己老婆都做了些什么,她殺掉了自己家的大黑,放血,用狗血浸透麻袋。
這個麻袋自然是用來裝二力尸體的,塑料袋當(dāng)然也行,但塑料袋就算用黑狗血泡了,也無法吸收狗血,效果肯定沒有麻袋好就是了。
老張現(xiàn)在心里也說不出是什么滋味,自己殺了人,自己非常喜愛的大黑也被老婆宰了,但是事到如今,又哪里有什么回頭路可言呢?
“瞅啥呢,幫忙給他套上?!崩习迥镆娎蠌埌l(fā)呆,招呼了一聲。
老張嘆了口氣,湊了過去。
這麻袋比之普通的麻袋要大許多,但即使如此也不可能將直挺挺的二力裝進(jìn)去,于是兩口子花了好大力氣,將二力的雙腿曲起。
為了保險起見,老張在袋口纏了好幾條繩子。
做完這一切兩人都弄得滿身狗血,不過二力被裝進(jìn)了袋子,他們心中的恐懼消退了很多。
啟動四輪子,一人帶上一把鍬,老張載著媳婦和已經(jīng)被打包的二力尸體駛向了大地深處。
為了增加耕種面積,大地中的車道是很少的,也都是老張自己墊出來的,哪條通向哪里他自然心中有數(shù)。
為了把有人發(fā)現(xiàn)尸體的可能性降到最低,老張將車開到了稻田地中的一塊空地上。
這里自然也是他家的地皮,大概位于他所有耕地的中心位置,這里沒有種水稻也是有原因的。
當(dāng)年開荒的時候,這片地就是寸草不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來老張也嘗試過在上面種點什么,不過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無奈之下,老張只好將其閑置,如果把這片地圈進(jìn)稻池子里,年年旋地的時候這里的土就會混到周圍去,很有可能導(dǎo)致一個池子都種不出來莊稼,雖然這是推測,但老張可不敢冒這種風(fēng)險。
將四輪子熄火,老張和老婆一起將二力的尸體抬了下來。
“這黑狗血能管用嗎?”老張心里還是沒譜。
“就解解心疑,難不成請道士做法,你想吃槍子不成?”老板娘翻了個白眼。
老張一想也是,鬼這個東西他是沒見過的,有沒有尚且未知,而且黑狗血辟邪這事能夠流傳到今天絕對不是空穴來風(fēng)。
“趕緊埋吧,都這時候了。”老張已經(jīng)想通了。
兩人都是常年干農(nóng)活的,老板娘也不是那種若不禁風(fēng)的女人,兩人并力開挖,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就挖出了一個能夠容下二力尸體的大坑。
挖坑之前老板娘出了個主意,要挖一個豎坑,把二力大頭朝下埋下去,這樣能夠減少二力變成鬼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