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骨處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洪奇峰漸漸醒過來。
他努力睜開眼想看清楚周圍的狀況,可是視線卻變得很窄,右眼像是蒙著一層紅色薄膜,周圍的事物似乎都帶著一層光圈,就像是那種強光周圍會出現(xiàn)的光圈。
耳朵里嗡嗡作響,這響聲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夾雜著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卻實實在在地響到了腦子里。
洪奇峰想盡力做起來,卻發(fā)現(xiàn)身體還在失去了平衡的狀態(tài),即使起來也有隨時倒下的風險。他吸了口氣,鼻子里全是濃重的汽油味,嘴里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氣讓他覺得又苦又咸。
掙扎了半天,洪奇峰才漸漸恢復了清醒的意識,他還在車里!
第一時間去找何墨,他胡亂地四處看,最后在自己懷里找到了何墨。
洪奇峰努力騰出一只手,輕拍何墨的臉,嘴里喊著:“何墨,何墨,醒醒······”
“嗯······”何墨也漸漸醒過來。
應該沒事,洪奇峰心里想著,馬上開始查看其他人,他跟何墨擠在一起,一時還轉不過身體,只好扭著頭朝前面喊:“小李,小李,李云白!”
“我沒事。”洪奇峰看不見他,卻聽到他的聲音了。
“老曹,老曹你怎么樣?”洪奇峰想要確定車上最后一個人的安危。
“曹叔,曹叔,你醒醒啊曹叔!”李云白在前面喊著。
洪奇峰聽他聲音不對,趕緊掙扎著想起來,卻發(fā)現(xiàn)車內空間狹小,他沒辦法做動作。
沒辦法,他只好慢慢騰出身體,朝右邊車門移動。
轉過身的時候,看見曹影歪在車窗邊,李云白側著身體想檢查他的狀況,卻連自己的安全帶都忘記解開。
洪奇峰顧不得提醒李云白了,他咬著牙、忍著疼痛,移動到右邊車門。
奮力推開車門,半爬半走地下了車,扶著車到前面看曹影的狀況。
只見曹影頭歪向車窗,整個右臉已經(jīng)鮮血模糊。
洪奇峰趕緊去開車門,伸手一拉,卻把整個把手直接拉下來了。他沒有停下,從車窗里伸手進去,想從里面打開車門,卻發(fā)現(xiàn)也不行。
這個右前車門,已經(jīng)被撞得嚴重變形了。
洪奇峰反應過來,想看看什么車撞了他們,卻發(fā)現(xiàn)旁邊沒有其它車輛停留。
應該是逃逸了。
這時候何墨也已經(jīng)掙扎著下了車,她跟李云白離被撞一側較遠,受傷都還算輕。
何墨一下車,就問洪奇峰:“老洪,你怎么樣?”
“我沒事,快來看看老曹?!焙槠娣遐s緊說。
何墨趕緊過來,先伸手探曹影的頸動脈,又把眼皮翻開看了看瞳孔,然后急切地說:“中度昏迷,心跳很快,需要趕緊送醫(yī)!”
旁邊的李云白終于想起來把安全帶解開,已經(jīng)慢慢下了車,從車頭繞了過來。
“打電話,通知總部,叫救護車,快!”洪奇峰朝李云白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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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筱琳不知道余德海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下意識地搖搖頭。
余德海卻好整以暇地說:“現(xiàn)實生活和象棋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勝者為王!”
任筱琳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余德海的話,只好問:“余董,您這是什么意思???”
“不懂?”余德海還是一臉壞笑,這笑容在他那張滿臉橫肉的面頰上,顯得有些陰森和恐怖。
“我真不懂您的意思?!?br/>
“不管是現(xiàn)實社會還是象棋,”余德海往前探探脖子,壓低聲音繼續(xù)說:“一旦受到威脅,那些自以為是帥的人,最常見的操作就是棄車保帥!”
說完他縮回身子,躺進自己寬大的老板椅里面,繼續(xù)說道:“不過,這種說法,對你來說也不是很恰當?!?br/>
任筱琳背后滲出了冷汗,坐在椅子上不敢稍動。
“你,不過是他鄭云錦用來過河的一枚小卒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