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華嘶喊“去你媽的天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天帝絲毫不對沙華的態(tài)度感到意外,嘴角勾了勾,就轉(zhuǎn)身坐到了王椅上,慵懶地用手支住下顎,和背后那巨大的眼睛一起,靜靜觀賞這對苦命鴛鴦被活活燒死。
沙華的血肉一點點化成飛灰,卻哼也沒哼一聲,只是愧疚的撫慰著曼珠的臉頰,沙啞道:“別怕,我在,我永遠都在……”
曼珠眼里沒有天帝、沒有天道、也沒有死亡,只有她最愛的那個人,于是不管烈火焚身有多痛苦,她仍能含著淚露出最幸福的笑容。
“沙華,我不怕,因為我怕的不是死亡,我怕的是,沒好好活過……”
沙華怔了一下,然后凄美的勾起嘴角,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滴在了曼珠的嘴角。
“轟!”
天火卷身,兩個人緊緊相擁,面帶著微笑,化為灰燼,香消玉損。
沙華冰冷沙啞的聲音,卻如夢魘一般,環(huán)繞在天帝的耳中,使得他無法再笑出來——
“仁慈的天神,公正的天道,記住了——終將有一日,我會重臨世間,用你們這滿天偽神的血,澆灌疾苦的大地!用天道的肉,重塑這不公的秩序!那一日,神佛灰飛煙滅,蒼天將在我的腳下燃燒?。。 ?br/> 啪——
我被重重的拍了下肩膀,清醒了過來。
柳依然抬手在我眼前晃晃:“你怎么了?站著都能睡著??太厲害了!”
我沒有解釋,心情復(fù)雜的看著冰棺,不由自主想起了王罌對我說過的一句話——“離曾今的自己近了,自然是要想起些什么來的……”
難道這鬼王,也跟“曾今的我”有關(guān)?
還是說,我被控夢后留下了后遺癥,真的站著睡著了、做了場春秋大夢?
宋凌浵此時發(fā)現(xiàn)了我們,急忙擦掉眼淚,冷聲道:“我已經(jīng)嘗試過了,這冰棺無法打開,我們帶不走這具尸體了?!?br/> 柳依然粉黛微蹙的抱起胳膊:“你試過了,我們還沒試過呢。但聽你的話音,是不讓我們動嘍?”
宋凌浵眼神一冷,側(cè)視過來:“有膽量,就盡管試試!”
柳依然一時語噎。
雖然她在武試上贏了宋凌浵,但只是借助天時地利而已,真要跟宋凌浵打起來,恐怕我倆加起來也不夠。
但我還是沒忍住走了過去,摸了摸冰棺。
宋凌浵瞳孔驟縮,正要出手,我就喃喃自語道:“仇沙華?仇視自己?這是什么鬼名字啊……”
宋凌浵一楞,下意識縮回了抬起的手刀,眼神疑惑:“你瞎說什么?”
“他啊,他叫仇沙華,不是嗎?”
宋凌浵搖頭否認。
“所以說,你認識他?”柳依然抓住了話柄。
宋凌浵臉色微變,然后又搖了搖頭。
“呵,鬼才信你呢!不認識你怎么知道他不叫仇沙華?而且還在他棺材邊哭的這么傷心!”
宋凌浵的眼神漸漸冰冷,已起殺心。
柳依然這妮子卻不太會看臉色,走過來摸了摸立在棺側(cè)的大刀,咂舌道:“這刀一看就跟了你很多年了,卻舍得用來給這人做靈位,還說不認識呢,該不會是你的老情人吧?”
宋凌浵凌厲的掐向柳依然喉嚨!
我眼疾手快,把柳依然拽去了后面,沖她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之前那個卦象,說進入密道后我們會遭遇一個有仇的人,會有生命危險,但只要能善待對方,便能轉(zhuǎn)危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