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瑤已經(jīng)死了??
我震驚的看向童夢瑤,她一臉懵逼的沖我搖頭。
她死過,她卻不知道?
我一度懷疑是鬼帝撒謊,可這種事,小陰差倒可能會做,但站在我們眼前的,是堂堂的南方鬼帝??!怎么可能撒謊呢?
“鬼帝大人,您能否說的更清楚些?”
鬼帝冷淡的俯瞰著我們,答非所問道:“童夢瑤,你是否要解除契約?”
我急忙捂住了童夢瑤的嘴。
她要是敢點下頭,估計當場陽火就滅了!因為她全靠那契約活著。
我爭取道:“鬼帝大人,我老婆中人算計,分化出了一個與魂魄相連的鬼嬰,危在旦夕!我這次帶她去茅山,不只是為了我自己,也是想為她找出解決的辦法,您能否通融一下?”
鬼帝沒回應。
我出了一手心的冷汗,婉轉道:“既然不能放行,那您能否幫我老婆化解這個鬼嬰?這樣她就不用跟我去茅山了。”
鬼帝沉寂了片刻,道:“去茅山,可活;留下,必死。本帝沒有義務管,也管不了?!?br/> 這只鬼嬰,到底牽扯著什么背景,居然連南方鬼帝都管不了?!
“那您的意思是,放行?”
鬼帝微微搖頭。
饒是鬼帝在前,我也忍不住怒了:“您這不是橫豎讓我老婆死嗎?”
鬼帝沒有回應,就像是默認了。
我沉默了片刻,緩緩地拔出渡魂尺,眼神冷毅。
“謝謝你,讓我知道了,我必須帶夢瑤去茅山;”
“同時,對不起,冒犯了?!?br/> “就算你貴為南方鬼帝,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我老婆出事!”
鬼帝疊放在胸口的雙手,放了下來,定定的俯瞰著我。
我回到車后頭,看似在拿法器,實際上是把剛煉出來的草木替身,偷偷塞進了童夢瑤手里,握住她的手引動替身。
童夢瑤頓時迅速縮小,變成了個紙人;真正的紙人卻越變越大,成了她。
我把紙人塞給馬大紅,小聲道:“師兄,趁他分心,帶夢瑤闖出去!他只是四大鬼帝之一而已,既然在這里攔住我們,就意味著他的領界在這兒,過了江瀾市關口,他就不能出手了!”
“小紙人”緊緊揪著我頭發(fā)搖頭,我卻把她強行塞進了馬大紅兜里。
就在這時,鬼帝緩緩彎下腰,平平淡淡的沖我戳下了一指頭。
馬大紅乘機踩住油門飚了出去。
我怕鬼帝識破我的計劃,只能抬起渡魂尺與他保持對峙。
同時左手緊緊捻住皮囊里那瓣圣花,如果扛不住了,我就吃下去,興許能保命!
然而當那簡簡單單的一指戳下來時,我還是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那手指在我眼中不斷放大,變得有一棟房子大,又變成一座山大……
它還沒完全落下來,我眼里就只剩那指肚上的紋路了,連天空都被遮蔽了!
我躲都躲不了,氣機完全被封死!
完了,挨了這一指,非得灰飛煙滅不可!就算吃下圣花恐怕也不頂用!
就在這一刻——嗡!
四面八方,突然傳來了一道怪聲!
那是種難以言喻的聲音,既神圣、又威嚴;既像死亡的號角,又像萬物復蘇頂破土壤的聲音!
可是很刺耳,當場震得我耳膜發(fā)痛,捂住耳朵都不管用,疼得滿地打滾。
連馬大紅都被震得扭偏了方向盤,一頭撞到了馬路牙子上。
南方鬼帝也明顯一怔。
接著,他居然緩緩將手指抽了回去!
鬼帝仰頭望了眼天,然后就化作星星點點的青光,消失了……
有人幫我!
不……不一定是人,但他確實幫了我!
它是誰??居然只靠一道聲音,就讓南方鬼帝妥協(xié)了!
我不敢久留,趕緊沖進車里。
馬大紅載著我們飛速向機場趕去。
一路上,再也沒發(fā)生什么異常,成功坐上了直達蘇市的航班。
直到飛機升空,我還呆呆望著之前行駛過的那段路,心里既震撼又覺得詭異。
是什么樣的存在,居然令南方鬼帝都妥協(xié)了?
我不覺得將夜厲害到這種程度,而且他也說過負傷嚴重,要修養(yǎng)一段時間。
那還能是誰呢?他為什么要幫我?
不管如何,我要緊快趕到茅山,托通天道長為我卜一卦,并想辦法解決掉夢瑤生下的這個催命鬼。
正思考著,一個空姐突然連人帶推車倒在了我身上,撒了我一身飲料。
“對不起對不起!”空姐惶恐道。
“沒事?!?br/> 我把她扶了起來,蹙眉看向她身后。
她后頭跟著個油頭粉面、一身皮草大衣、黃頭發(fā)、滿脖子金鏈子的青年人,戴著墨鏡,嘚嘚瑟瑟的。
就是他把空姐夯倒了。
“美女,你怎么不識好賴呢?”黃毛猥瑣的拎起一串珍珠項鏈:“我真心喜歡你,你就收下唄,至于有沒有緣分,等咱們下了飛機再說??!嘮著嘮著不就有了?”
空姐煩不勝煩,卻必須賠笑臉:“對不起先生,我真不能收您東西,您坐回去好嗎?這樣不安全?!?br/> “什么安不安全的?!鼻嗄旮鼑虖埖臏惖娇战愣叄骸拔?guī)琢?,倍兒安全!?br/> 我本來不想多管閑事,可黃毛手里的項鏈引起了我的注意。
好重的陰氣……是邪物!
莫非是個懂風水的采花大盜?
我思考了一下,起身道:“朋友,人家都說不想要了,你就別強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