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兩道人影緩緩的走在桃源宮上山的臺階之上,賈政近在少女的扶持之下單腳行走,服用了丹藥,體內(nèi)的傷勢傷無大礙,可是腿腳卻是不能復原。
一心擔憂潘爽的安危,賈政近不??谥袇s依然在催促著,想要盡早回到宮中。
縱使自己受再大的懲罰也不為過,一定要救出潘爽來。
“千靈峰弟子水凡,因故至此,特拜見寒微仙子”兩人走至桃源宮的牌坊之處,望著幾間簡單的屋子,最終將目光投向北側燈火而明的一間屋子。
一聲清朗的聲音劃破小雨彌漫的夜,北屋的門緩緩而開,但見寒微坐著竹制木車出現(xiàn)在門口,一身白衣,頭發(fā)披肩,顯然是已然準備休息。
不曾想,突然有人拜訪。
寒微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一番,故而問道,“你既是往屆弟子,不在自己山峰修煉,來我桃源宮何時?”
“請容弟子回稟”少女行禮而道,“弟子路過易虎坊,不巧遇仙子門下之弟子被人打成重傷,故而特送這位師弟前來”。
冰冷的目光落在受傷的賈政近身上,看著手腳殘廢的少年,寒微怒斥道,“往昔我曾告誡于你,未經(jīng)我允許私自下山滋生事端,當被逐出學院,而今你在外惹是生非,卻也敢再回我桃源宮。而今所來,難道還要求我救你不成?”
其話語冰冷,毫無半點關懷。
賈政近聞言,心中自責,對于寒微管事如此之言他已然是想的明白,他此次所來并不是為了自己的安全,更不奢求管事能夠出手,只是事出有因,想要讓葉落師弟前去搭救潘爽,而至于所有的罪責,他將一力承擔。
掙扎脫水凡的扶持,當即雙膝跪倒在地,“弟子自知觸犯宮規(guī),愿受責罰,只是有一事,還請管事成全。我想見葉師弟一面,至于管事想要將弟子逐出學院,我也無話可說”。
而今的賈政近心中早已悔過,只是此時悔恨已然晚也,潘爽生死不知,自己又如此傷勢,當初兩人偷偷下山,未經(jīng)寒微同意,已然是犯錯。
一人做事一人當,責罰是小,若是潘爽被他人所殺,自己罪責更重也。
見得賈政近之言,寒微冰冷的牟子中閃過一絲嚴厲,“不要以為你是賈家大公子,我就不會將你逐出學院,入了我桃源宮,當以遵守我宮中之規(guī)。而今你已然觸犯宮規(guī),便是當交由學院的刑法殿處置。是你自己前去領罪還是我?guī)闳???br/> 水凡見寒微如此無情,急忙上前而道,“還請仙子三思,此弟子雖然觸犯桃源宮宮規(guī),但是看在他如今重傷在身,請留他休養(yǎng)傷勢。我也知仙子乃是心底善良之人,如果將他就此交由刑法殿,定然不可活命,還望仙子看在他是新弟子的份上,水凡斗膽請命,繞過他也,也不枉我搭救一場?!?br/> 其心可見,也不愿意見到賈政近就此而被送往刑法殿。她原本是為了保全其的性命,若是就這樣被送去刑法殿,他性命堪憂,也是誤了自己的一番善心,本想救他于水火,到頭來且不是成了誤人性命之過也。
“水凡,往昔你也曾是我宮中之人,對于我桃源宮的規(guī)矩你熟悉不過。我身為地虎院管事,若是弟子犯錯而不處罰,且不是讓他人說我管教不嚴,此時傳揚出去,我桃源宮還有什么威信可言。而今你已然是千靈峰的弟子,也不該插手我桃源宮之事,能夠送此弟子回來,我自是會上門道謝,你還是回去吧”。
“這、、、”少女聞言,猶豫片刻,依照學院之規(guī),自己這個往屆弟子的確不該管其他宮的事,特別是新弟子,但眼下事關人命,怎可?而且此弟子受難,被人打成重傷,且能不顧啊。
“怎么?而今入了千靈峰,連我這個管事的話都不聽了?”寒微而道。
“弟子不敢,只是、、、弟子既然出手而救助他來此,不可眼睜睜的看著他因為一時之過而毀了往后之途,故而水凡懇求仙子,繞他一次”見到寒微如此強勢,她也無可奈何。
當下雙膝跪倒在地,而求之。
“師姐,你不要為我如此卑躬屈漆,我賈政近何德何能,你我只是萍水相逢,能得師姐相救,已然是心存感激,此番如此,我無可而報答也”賈政近見到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弟子為了自己在他人面前下跪,心中而動。
自小,自己便是在其家人的庇護下長大,過慣了大公子的生活,從來都沒有受過什么委屈,故而才有如此貪玩耍性之事,而今后悔已晚,看著他人為自己求情,心中痛之,甚是感動。
可恨,自己實力不濟,被他人打成重傷,若自己有些實力,也不會讓陳家兄弟如此的逞兇,到頭來還要求人也。
在此刻,也才明白這個修界有多殘酷,沒有實力自己什么也不是,縱使自己家財萬貫,也難以改變也,沒有實力,就毫無說話的權利。
“管事,而今潘爽被陳遠打成重傷帶走,生死不知,還望管事體諒一二,容我見葉落一面。而后我自愿去刑法殿領罰”賈政近眼中含~著淚水,這是自己僅剩下的一點尊嚴了,當下也放下了。
自己從未如此求過一個人,縱使自己的父親也沒有,而今為了潘爽,也是再也不顧了,雖說他與潘爽算不得什么好友,但是經(jīng)過在易虎坊受難,且又在同一宮,有了同門之誼,同宮之情。
寒微看著兩人,竹制木車緩緩而入,屋門而關,其后有言語而出,“此次之事,且容你一次,之后如何,好自為之”。
不料,原本態(tài)度眼里的寒微竟然如此而說,兩人心中一喜,水凡起身將賈政近扶起,“不知道你那師弟能否救得了人?陳家兄弟不是什么善主,陳家在炎龍城都是家大業(yè)大,若是得罪他們,怕是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