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這話說出來把我嚇了一跳,就趕緊問她哪兒有什么狐仙?
白薇皎潔一笑道:“在黃家做法時我還在納悶,十穢陣破了之后,那妖仙開始磨三姑娘和楊大志,為什么就你沒事?”
我辯解道:“我有事啊,那陣子我頭腦發(fā)暈的厲害,還一直做怪夢……”
哪知道我話剛說完,白薇就搖著頭又說:“你那怪夢正是妖邪磨你的表現(xiàn),你想想,以前被幾只冤鬼纏住時,不也是噩夢連連?其實當時我就已經在懷疑了,根據你的說法,自你祖父去世后你長期性做惡夢,身體也越來越差,說明那些惡鬼已經磨了你幾年之久,這都磨不死你,你的命是多硬?今晚那妖仙上了我的身,斗法時我總算找到了緣由……”
“什么緣由?”
“你家以前肯定供過保家仙,而且祖輩上必有此道中人,所以家里代代都有狐仙保著,還不是一只,是一對……”
“一對狐仙?”
“沒錯,你無意間斬斷那妖仙一條腿,十穢陣被破掉之后按理說它最不該放過的就是你,可竟然接近不了你,只因為你有狐仙保著它不能接近……”
“也就是說,保著我的狐仙比今晚這只妖仙更厲害?”
話說到這兒,我也不禁仔細回想了起來,白薇一提起狐貍,好像還真是,自從祖父走后我噩夢連連,夢中時常就會出現(xiàn)狐貍,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兩只巨大的黃色狐貍被關在籠子里,難道也跟白薇口中的狐仙有關系?
我本想細問,可白薇卻已經趴在我背上睡著了,顯然是來回折騰得太累了,隨后我們又坐著黃家大爺的拖拉機回了黃家溝子,黃家老太太特地騰出自家正房來給白薇暫住修養(yǎng)。
白薇恢復身體的那幾天里,老太太簡直把她當成坐月子的親閨女一樣照顧,每天伸手來衣張口來飯,拿著禮物前來拜訪的村民更是絡繹不絕,畢竟經此一事之后,白薇算是在周邊十里八鄉(xiāng)里闖出了名號,村民們都把她當成了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名聲甚至比二仙姑還要響亮。
白薇傷得畢竟不重,有個三兩天的功夫就又活蹦亂跳的了,經過一番調理,三姑娘的身子骨也硬朗了起來,唯獨之前吃刺猬的楊大志嘴里傷得太重,雖說滿嘴的爛瘡消了,但要徹底痊愈終究還得些時日。白薇在黃家養(yǎng)傷那兩天,他還特地帶著媳婦來探望過,進了門先磕頭,嘴里支支吾吾說著感謝的話,可我們一句都也聽不明白,后來白薇告誡他平時多做好事,每周吃兩天素,楊大志趕緊點頭應了下來。
趁著白薇養(yǎng)傷的功夫,黃家大爺還特地請來裝修隊收拾了一下二仙姑的房子,留給我和白薇暫住,后來我和白薇搬過去時,正好是二仙姑頭七那天的傍晚。
按照風俗老禮,死者頭七夜回來時一家人應該團聚到一塊,并且在晚上幫死者準備好一頓飯,之后就各自回屋睡覺,回避亡魂,等死者見完親人們最后一面時,自會離去投胎。
黃家是大戶人家,更是注重這些地方風俗,因此當天沒等到晚上,黃家老太太就把家里的直系親屬都叫到了老院來住,操持著給二仙姑做最后一頓飯。
其實黃家的人口也并不多,家里老頭子早年間就不在了,三個孩子除了大爺成家立業(yè)之外,老二老三都是待字閨中沒嫁的老姑娘,因此人丁不算興旺。
傍晚黃家人在老院做飯時,白薇特地把黃家大爺叫到一邊,笑著說:“黃大哥,今晚我想借你家三姑娘一用,你看行不行?”
聽到這話大爺一驚,趕緊問道:“你借我家老三干嘛?”
白薇也沒瞞著,就直言了當地說:“今晚黃大姐頭七回魂,我有些事得問問她,可是沒有肉身她在人間定不住,三姑娘是她至親血脈,身形也相仿,所以我想借三姑娘做一回馬,把黃大姐請上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