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突然這么一問，讓沈菀怔了怔。
　　她看著被抱在沈氏懷里的七娘，毫不遲疑地?fù)u了搖頭，“當(dāng)然不會(huì)。”
　　她的七娘可是她的命！
　　去年，七娘丟了的時(shí)候，她幾乎也要活不成了……
　　想到當(dāng)時(shí)種種，沈菀眸光閃爍，心口又是一陣發(fā)緊與后怕。
　　沈氏眉頭微蹙，有些遲疑地說道：“我總覺得姜姨娘不太喜歡塵姐兒?！?br/>　　從前，楚千塵不親近她，還總是躲著她，一來二去，她也就不強(qiáng)求了，畢竟她膝下也不止楚千塵這一個(gè)庶女。
　　是啊，侯府里那么多庶女，長房、二房、三房和四房都有，也唯有楚千塵在侯府中可有可無，沒有太大的存在感。。
　　明明她是侯爺與姜姨娘的女兒，明明平日里，姜姨娘又總是把女兒掛在嘴里……
　　還有那日，崔嬤嬤認(rèn)罪撞桌的時(shí)候，還口口聲聲說她是為了楚千塵打抱不平。
　　沈氏回想起來，總覺得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大姑娘！”
　　外面?zhèn)鱽硌诀叩男卸Y聲打斷了沈氏的思緒。
　　下一瞬，門簾被挑開，楚千凰款款走來，她穿著一身嫣紅色的繡花襦裙，顏色鮮艷的衣裙襯得她更顯嬌艷欲滴。
　　“凰姐兒，快過來。”沈菀愉悅地向楚千凰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楚千凰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完了禮，才走過去，歡喜地笑道：“姨母。”
　　沈菀拉著楚千凰的手，親昵地問道：“你最近給三公主當(dāng)了伴讀，住在宮里可還習(xí)慣？”
　　“有貴妃娘娘照顧，三公主待我也很好?！背Щ随倘灰恍Γ渎浯蠓?。
　　沈菀越看楚千凰越喜歡，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凰姐兒真是越長越好了，很有幾分你娘年輕時(shí)的氣度?！?br/>　　說著，她想到了什么，看向了坐在羅漢床上的沈氏，“說起來，大姐姐，我前幾日見到一個(gè)人，一雙眼睛與你十分相像，漂亮極了。”
　　沈氏難得聽沈菀這般夸外人，玩笑地隨口閑聊：“說不定是本家親戚呢?！?br/>　　“我們沈家哪有這福氣！”沈菀興致勃勃地說道，“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gè)神醫(yī)，她也長著一雙鳳眼，與大姐姐你年輕時(shí)幾乎一模一樣。”
　　楚千凰的一只手微不可見地僵了一下，湊過去問道：“神醫(yī)？”
　　沈菀又把那位神醫(yī)的事跡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并嘆道：“……我在濟(jì)世堂時(shí)，那位小神醫(yī)從后堂走出來時(shí)看著我的眼神，就跟從前在娘家時(shí)，大姐姐你看我時(shí)的樣子像極了！”
　　“姨母，那神醫(yī)長什么樣？”楚千凰好奇地追問道，“可有我娘好看？”
　　豆蔻年華的少女一派天真爛漫，神態(tài)嬌俏，帶著幾分撒嬌的感覺。
　　“那我就不知道了?！鄙蜉倚Φ?，“神醫(yī)臉上蒙著面紗，瞧不出樣貌，不過年紀(jì)很小，我看著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大概跟凰姐兒你差不多大?！?br/>　　沈菀看著楚千凰忽然來了一句：“凰姐兒，你的眼睛長得就不像你娘?！?br/>　　她只是隨口這么一說，沒有注意到楚千凰的眼睫微微顫了顫。
　　楚千凰抿唇笑了笑，隨口道：“姨母，我二妹妹倒是也有一雙鳳眼，姨母可要見見？”
　　聽這對(duì)母女都提起楚千塵，沈菀就心生出一絲厭惡，意興闌珊地說道：“不必了?！?br/>　　鳳眼并不稀罕，宮里的楚貴妃便是鳳眼，侄女似姑再正常不過了，有什么好見的，不過是個(gè)庶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