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平二年(1347年)六月,南河內(nèi)的楠木館被初鳴的蟬聲所包圍。
從吉野山回來的正儀,想向大哥楠木正行報告,便在館中尋找。但是,看不到他的身影。這次他來到庭院,走近正在練弓的二哥楠木正時。
“二郎大哥和太郎大哥去哪兒了?”
“怎么,你不知道?北畠卿(父母房)叫你去了吉野山的行宮。對了,三郎昨天沒回來嗎?他去哪兒了?”
“啊,嗯,等一下?!?br/>
含糊其辭地再次走進館里。
(弄錯了嗎)
小聲嘟囔了一聲。
楠木正行一行人抵達吉野山,進入行宮林立的金輪王寺。
廟堂里有準大臣的北畠親房和權(quán)大納言的洞院實世,還有大納言的四條隆資等人。穿著束帶、戴著垂纓冠的正行,與公卿們隔了一會兒,在廟堂下低頭行禮。
北畠親房一邊用扇子慢慢通風,一邊開口道。
“河內(nèi)守啊今天嗎?(正當痛苦),開拍,每次御上老板娘(后村上天皇)討幕綸旨比蘋果和賜了。那樣的,立即收集兵,附近的幕府平。御上老板娘為了進入到京!”
廟堂上早已決定舉兵討幕。因為親房和洞院實世一起說服了右大臣、二條師基。
低頭聆聽的正行驚訝地抬起頭。
“我誠惶誠恐地告訴您,我認為您還是稍等片刻再出陣比較好?!?br/>
四條隆資助歪著頭。
“這是為什么?”
“根據(jù)我向京都放出的透波,幕府諸將為了一己私欲,與副將軍足利直義、執(zhí)事高師直等人接近,誣陷無辜之人,侵占領(lǐng)地……”
正行把鹽冶和判官(佐佐木高貞)被殺一事放在了腦子里。
“……尊氏政弘每節(jié)的直義只是好,扔到另一方面師直暫且將重用一萬億左右,諸將的欲望和不滿,還會有腫脹,爭的是何。都是幕府內(nèi)側(cè)開始暴露出脆弱吧。我們是等待,那個時候討幕即可。如果責備,現(xiàn)在比賽的準備,附近的諸將軍只吸引到這邊,如果進攻者和親人好嗎?”
隆資助聽了這番有理有據(jù)的意見,點了點頭,洞院實世卻皺起了眉頭。
“從內(nèi)部暴露出脆弱……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明天,后天,一年后,還是十年后?只要是希望,誰都能說出來。”
接著父母也用輕蔑的眼神看著正行。
“河內(nèi)守,你考慮過御上夫人的威嚴嗎?”
這個謎一樣的問題讓正行不知所措。
“……離開京都的天皇,威嚴日益淡薄。天皇只有住在京都的皇宮里,才能保持他的威嚴。即使勉強,也有必要早日還幸京都?!?br/>
可以理解父母房的意圖。但是,正行在湊川南失去了很多族人,作為棟梁,他也有保護族人的責任。父親正成的本意,應該是在備戰(zhàn)時做好周全的準備。
正行不死心地咬住不放。
“幕府內(nèi)部發(fā)生紛爭是遲早的事。如果我們現(xiàn)在燃起討幕的狼煙,反而會促使幕府諸將團結(jié),成為強大的敵人?!?br/>
面對抗辯,實世皺起眉頭。
“河內(nèi)守,你害怕了?”
“不,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時機一到,我們一定會讓你們見識一下楠木黨的力量?!?br/>
這是武士的面子問題。正行緊抿著嘴,一臉自信。
于是父母房露出焦躁的表情。
“現(xiàn)在正是時候,夫人綸不可復。還是趕快回河內(nèi)出征為好?!?br/>
親房站起身,和實世一起退下廟堂。
正行下意識地探出身子想要叫住二人,卻被剩下一人的公家大將隆資助制止了。
“河內(nèi)守,我不是不明白你的想法,只是御上夫人也一樣希望還幸。先舉起討幕的大旗,動搖幕府吧?!?br/>
同情武士的隆資助開導了正行后退了下去。
楠木正行不得不下定決心。在空無一人的廟堂里,我深深地嘆了口氣,獨自佇立。
“河內(nèi)守大人,謝謝您?!?br/>
回頭一看,是弁內(nèi)侍無席(日野俊子)。
“這是內(nèi)侍大人,三郎(正儀)沒有粗魯?shù)臉幼??!?br/>
“小弟大人(正儀)真是多謝您的照顧?!?br/>
“不,不值得道謝。那么,就先告辭了?!?br/>
正行站起身,輕輕鞠了一躬,轉(zhuǎn)過身去。
“聽說您已經(jīng)決定出征了,愿您武運亨通?!?br/>
見弁內(nèi)侍開口,正行再次回頭,露出勉強擠出來的笑容,深深地鞠了一躬。
楠木正行急忙趕回楠木館,召集了弟弟正時、正儀,以及母親南江久子、妻子內(nèi)藤幸子等人。
在大家面前,正行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討伐幕府的綸被下了,楠木黨迎來了出征的時刻?!?br/>
“是嗎……不過哥哥,我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湊川港的父親(楠木正成)已經(jīng)去世十一年了,是時候考驗一下年輕的楠木了?!?br/>
正時察覺到哥哥正行的心情,故作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