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著聲音望去,只見門前一個六十歲左右的男人正邁步走進來。
男人頭發(fā)幾近全白,但西服筆挺、十分精神,邁步速度很快,也看得出這人平時生活節(jié)奏極快。
“喲,鄭先生,您怎么來了?!?br/>
賀言凱馬上露出一張笑臉走了過去。
隨后,陳老板也是愣了,趕忙擦了擦眼淚,走近前:“鄭先生,這怎么說的,不知道您來,真是讓您看笑話了,來,里面兒坐,咱坐著聊?!?br/>
宋子軒見狀微微皺眉,是鄭宇?他怎么會在這里?
不過宋子軒看得出來,無論是陳老板或是賀言凱都對他很尊敬,顯然鄭宇在這里說話是有分量的。
鄭宇看了看宋子軒,他還在那站著呢,自己哪敢坐下。
“甭忙活了,陳老板,這里怎么回事兒?”鄭宇站得筆直,幾乎是用余光跟陳老板說話。
陳老板道:“這……是這個人和老虎的私人恩怨,在我這打了一通,池子也砸了,缸也碎了,您看我那組海族箱,單說缸還不算設備就是七八千塊錢啊?!?br/>
鄭宇瞥了一眼殘局,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波動,旋即目光掃向了老虎。
剛剛老虎被方瑞嚇得想跑,不過正好在門前遇到了鄭宇,也就沒好意思離開……
“鄭、鄭先生,我……是那個小子,他手下先打我的。”老虎指著宋子軒道。
鄭宇瞥了他一眼,旋即看向賀言凱:“賀公子,他們打架……你讓這個人賠?”
“沒錯,鄭先生,這人來海產(chǎn)市場鬧事,砸了東西當然要賠?!辟R言凱顯然理直氣壯。
鄭宇點了點頭:“那老虎呢?”
“這……他剛剛說了,是那個人先動手,”賀言凱瞪向了宋子軒,道,“鄭先生,這人我認識,是大食代酒樓的廚師,他這是仗著大酒樓沒人敢惹他了,敢在這打人?!?br/>
聞言,鄭宇緩緩搖了搖頭,看了看躺在魚池里和地上的幾個壯實男人,道:“老虎,你們幾個人?”
這句話讓老虎一愣,今兒顯然是他們以多欺少,這是明擺著的。
“我……六個吧?!?br/>
“你的店在外面,帶著六個人來這里打人,結果打不過,把這里弄得一團糟,你說怎么辦?”鄭宇說道最后,一雙眼睛瞪起來,老虎幾乎倒退了半步。
宋子軒微微瞇起雙眼,他從沒有見過鄭宇的這一面,在他面前,鄭宇的每次出現(xiàn)都是斯文、柔和。
不過他也突然想起了什么,鄭宇說過,宋云翰在燕京是投資海產(chǎn)市場攤位的,而他在這海產(chǎn)市場說話如此有分量,難道這市場也和宋云翰有關?
應該是這樣的,宋子軒緩緩點了點頭。
“鄭先生,這……”賀言凱剛要上前說話,鄭宇直接揚手讓他停了下來。
“賀公子,現(xiàn)在不該你說話,一會兒有我問你的時候!”
賀言凱聞言都愣了,他在這里被人捧慣了,還沒人敢這樣對他說話。
“鄭宇!我敬你是給宋先生手底下干活兒的,但你并不是宋先生,在這里你沒有一分錢股份,我爸至少還是這市場的股東吧?”
賀言凱揚起頭說道,雖說他平時就敬著鄭宇,可當著這么多人鄭宇給他來一個下不來臺,他當真忍不了。鄭宇聞言瞥了他一眼,道:“賀公子,你的意思是……因為賀偉他是股東,所以在這市場里,你說的就得算了?”
“哼,為什么不?今天來這里是我爸委托我來視察市場的情況,難道這委托沒有權利?”賀言凱揚起頭道。
“是嗎?那我也是受宋先生委托來這里的,既然是這樣……我看干脆讓賀偉親自和宋先生說吧!”
鄭宇的話意思很簡單,你賀言凱要是拿老爺子出來壓人,最好去和宋云翰論一論,如果沒那實力,就閉嘴!
因為鄭宇清楚,這城南區(qū)的海產(chǎn)市場,宋云翰幾乎占了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最大的股東,其余任何股東也無法壓過他。
“你……你憑什么拿宋先生壓我?哼,你不過是個跟班的!”
“沒錯,但我來這里代表宋先生,你呢?如果你代表賀偉,那么我現(xiàn)在就通知賀偉,告訴他他家公子在市場搗亂!”
鄭宇的聲音直接放大,一時間,威嚴徹底壓倒了其他人。
宋子軒緩緩點頭,難怪跟了宋云翰這么多年,光憑這份氣場,就已經(jīng)配得上最佳助理了。
見賀言凱不再言語,鄭宇看向陳老板,道:“陳老板,你這里所有的損失由老虎賠給你,他如果敢不賠,你可以通知我,我會讓宋先生親自來處理這件事的?!?br/>
陳老板也是一臉尷尬,畢竟和老虎也是同一個市場的商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可鄭宇的話就是命令,也就是賀言凱仗著家里的關系敢和他叫囂幾句,別人可不敢。
“這……我也是管理不善,這樣吧鄭先生,我和老虎一人承擔一半您看行不行?”
陳老板一邊說著,一邊和老虎擠了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