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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玉書樓。
蘇予墨走到門口,一臉冷清,他喚來一個(gè)丫頭,叮囑道:“屋里的茶水有些涼了,再沖些熱的過來。”
替換好茶水后,他又吩咐道:“王爺和將軍在里面議事,不希望有人打擾,你們都下去吧?!?br/> “奴婢遵命?!?br/> 幾個(gè)丫頭福了福身子,低頭匆忙離去。
隨意環(huán)顧四周一眼,蘇予墨隨及進(jìn)了書閣。
內(nèi)閣,檀香的香氣四下里飄散,書桌上面整齊的擺放著筆墨紙硯與書紙,靜王安靜的桌子后面,靜靜的看著書,旁側(cè)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蒸騰的將他的臉籠罩在煙霧中。
一身藍(lán)袍的凌文晟猶自的倒了壺?zé)岵?,有意有無的聞著茶葉的清香,笑著說道。
“這茶葉的香味十分濃郁,卻也不過分的掩飾了茶自身的清香,細(xì)細(xì)品來,唇齒留香,神靜氣寧,好茶。”凌文晟贊嘆不已,問道:“這茶葉哪買的?”
蘇予墨冷冷說道:“這是今年茗幽郡進(jìn)貢的上好竹葉青?!?br/> 凌文晟一臉了然道:“哦,怪不得這茶葉賣相與味道,都是極品中的極品呢?!闭f完細(xì)細(xì)的品了一口,又對蘇予墨舉了舉杯子,道:“要不要來一杯?”
蘇予墨白他一眼,倚劍而立,沒答話。
見他沒答話,凌文晟悻悻的喝著自己的茶,嘆道:“唉!真是不會享受!”
茶葉翠綠,茶水淡青,杯水微微映晃。
閣中氣氛有些怪,三人沒因?yàn)榱栉年傻脑?,而有絲毫松怠,反而周圍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墨紙的香氣,微微飄散在人的鼻尖。
冷冽的聲音,從剛剛進(jìn)屋便一直未開口的男子嘴巴里逸出。
“聽說,染如軒回來了?”
凌文晟眉頭一皺,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認(rèn)真答道:“回來有幾天了?!?br/> 靜王微蹙著眉頭,道:“留在染相府的探子,有什么消息嗎?”
暗衛(wèi)一向是蘇予墨負(fù)責(zé),蘇予墨一臉緊凝的回答道:“據(jù)探子報(bào),染相多日病重,來只待在相府,除了一些親朋好友去探望之外,他并沒有與其他人接觸,染相需要什么東西也只是讓管事去做,從未踏出相府一步?!?br/> 君慕然眉頭深鎖,右手撫弄著玉板指。
凌文晟將目光定在靜王身上,冷笑道:“染相這場病連多年在外游歷的染如軒也驚動回府了,看來老賊這次病的不輕?。 ?br/> 君慕然冷冷一笑,道:“本王看,這事沒那么簡單!”
蘇予墨與凌文晟對視一眼,兩人均是一臉不解。
凌文晟問道:“王爺這話什么意思?”
靜王冷笑,半晌才一字一頓的說了句:“天機(jī)不可泄露!”
凌文晟笑出聲來,蘇予墨則更加的擰緊了眉頭,看向那一向沉穩(wěn)的靜王。
男人嘴角一直殘留著冷笑,那神態(tài)有些慵懶,早已丟開了手中的書本,眼眸幽深。
這一切,也都是他的猜測而已。
從大婚那天起,一切似乎都有些不受控制了,從他遠(yuǎn)赴山中剿匪,染飛煙意外神智清醒,沒多久,染相就生病了,一開始他還沒有起了猜疑,直到染飛煙的大丫頭回了相府,他這才有些懷疑。
昨夜,他狀似無意的拋磚引玉,同染飛煙說染相病倒,沒想到,染飛煙便親自提出回府,沒想到,還要求和他一起,他這才真正的確認(rèn)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也許,這場大婚,只是染紫荊私自作主所得到的結(jié)果,染相并不得知,可是染飛煙神智的忽然清醒,染相這才想起被他遺忘的這個(gè)傻女兒,借著回府之名,染相恐怕也會利用這個(gè)一直疾傻的女兒想從他身上得到些有用的東西吧!
說到底,染飛煙天真的為父著想,現(xiàn)在看來真是有點(diǎn)可笑。
她主動要求和他回相府,這正合了他的意。他等了兩天,才終于等到染飛煙向他提出回府的請求。他到底想要看看,染相怎么利用她的這個(gè)女兒了。
不過,如果染相真的與她說了些什么,而且她也膽敢對他不利,那他也絕對不會輕易染飛煙,他會親手了解了她。
靜了半晌,男人才出口輕喚
“予墨?!?br/> 蘇予墨一驚,看著靜王眉眼凌厲,神色也相繼一凜,應(yīng)道。
“王爺。”
靜王沉了嗓音,眸光斂靜:“過段時(shí)日,便是父皇的大壽,在宴席上,各國的皇子與朝臣皆來朝拜,從現(xiàn)在到那個(gè)時(shí)候,你給本王好生的盯著染相府,切不可放過任何一個(gè)可疑的人。”
“是?!碧K予墨應(yīng)道。
看著這位表情常年如一的靜王,凌文晟是打心底佩服與支持,雖然猜不透他心底的想法,可是他還是甘愿追隨著他。
看著靜王,蘇予墨這才試探性的問道:“那王妃呢?要派人跟著嗎?”
染飛煙?
君慕然微沉了聲音,道:“叫兩個(gè)暗衛(wèi)暗地里跟著,不可以被她發(fā)現(xiàn),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也巨細(xì)無疑的報(bào)告給本王?!?br/> “是?!庇枘c(diǎn)頭道。
倚瀾閣。
四處飄蕩著天然的熏香。
當(dāng)飛煙換好了衣服,便看到君凈鳶站在桌子旁,一臉難過與懺悔。
壓根沒有注意到她什么時(shí)候跟來的,飛煙表情淡淡,故意不說話。
站在一旁許久的君凈鳶,一臉難過的看著飛煙,道:“七嫂,對不起哦,凈鳶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你是七嫂。”
她還是不說話。
見她不說話,君凈鳶以為她還是在怪自己,一臉慌張的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嫂嫂就原諒我吧!”
飛煙坐在床邊,壓根就不理她。
見她不愿意原諒自己,君凈鳶一臉萎靡不振。七哥向來姻緣不好,好不容易才又娶了個(gè)王妃,雖然長的丑了些,可是好歹也算是個(gè)嫂子,剛剛她的確有點(diǎn)太過份了,想想七哥因?yàn)樽约荷鷼獾哪樱€是先向七嫂請罪,請求她原諒,這樣才比較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