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雄飛放下電話,依然氣氛難平,他解開扣子,像是要把心中的悶氣釋放。閆凡宇聽見柳雄飛對云煙的回話,感到實在聽不下去。
閆凡宇大吼:柳雄飛。
閆凡宇從沒對柳雄飛用這樣無禮的口氣說過話,在柳雄飛聽來,閆凡宇一定瘋了,他咬著牙根喊出這三個字。
閆凡宇繼續(xù)吼:柳雄飛,你太過分了。
柳雄飛:你說我過分,你竟然說我過分,你了解多少我們家的事情。
閆凡宇:我是不了解,可我知道柳太太一個女人家,帶著好幾個孩子,獨自為你操持家庭,很不容易,你每天在外奔忙,你知道,她背著你找過我好幾次么?
柳雄飛:我現(xiàn)在不想聽你像個女人啰嗦,我的,兒子,我的夢青沒了,她是在蕩秋千的時候掉下來摔沒的,我想都能想得出來,這是個非常不幸的意外,我可憐的夢青。凡宇,你說我怎么辦,云煙在電話里悲傷的失去常態(tài),我遠在他鄉(xiāng),又趕不回去,我能怎么辦,嚎啕痛哭?悲痛欲絕?和她一起悲傷,即使把淚水哭干,把眼睛哭瞎,夢青能回來?要是能,我們一起哭。
柳雄飛的眼圈紅了,他背過臉,不想讓閆凡宇看見他難過,他的淚花在眼眶中閃爍。
閆凡宇的大手放在他肩膀上:抓緊時間回去看看。
柳雄飛:你以為我不想回去,每天的會議排的滿滿,我沒有屬于自己的時間,連。柳雄飛停頓后,轉(zhuǎn)過話頭:你難道沒聽說,目前時局變幻莫測,我這里的難處誰明白,她身為家庭主婦,本來該把家里孩子照顧好,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只能怪她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難道還要我好言好語去安慰她!
閆凡宇:雄飛,你這么說,我很吃驚,太太她畢竟是女人。
柳雄飛:女人,更應(yīng)該盡職盡責,為了她,我十幾年沒娶姨太太,僅僅找個說知心話的宋小娟,你看看,你看看,如果不是我多個心眼,差點弄出人命,不說這個,不說這個。
閆凡宇遞給柳雄飛一只雪茄,為他點著火,自己抽一只,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煙霧從各自的雪茄里沖出,在空中攪擾糾纏在一起,分不出彼此,升上空中悄悄的淡然消逝。
柳雄飛的眼淚被煙霧遮擋,終于沒有忍住,滴落在他年華正當?shù)哪橗嬌?,他沒有去擦拭:老二沒了,還有老大,老三老四老五,這些孩子要繼續(xù)活著,當時,凡宇,你知道不,我當時真的應(yīng)該和她分開。
閆凡宇恢復(fù)了平時的冷靜:你什么意思?
柳雄飛:你非要逼我全盤托出,你是男人,又是我的老鐵,你應(yīng)該最了解我,我找到了男人對女人的感覺,但不是龔云煙,不是。
閆凡宇:你說找到對女人的感覺,你在說宋小娟,你了解她是什么樣的女人?她如何能和柳太太相提并論?
柳雄飛:你不用譴責我,你到今天依然獨身,不會是因為對愛情的忠貞吧。
閆凡宇:當然不是。
柳雄飛:那你有什么資格指責我,我最近心中的結(jié)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