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凡宇對杰姆斯醫(yī)生仔細談了天意的病情,敘述過程,閆凡宇英語水平爛透了,杰姆斯的漢語水平一般般,杰姆斯認真嚴謹,他筆記錄,凡是聽不清楚的地方做了記號,咖啡換過三次。
閆凡宇:我有位朋友,在美國留過學,英語的水平較好,可以請他幫助翻譯。
杰姆斯:哦。
閆凡宇:他是我上司,我介紹給你認識,順便嘗嘗中國菜。
杰姆斯:這個,太好了,我非常有興趣。
閆凡宇:還有件事麻煩杰姆斯醫(yī)生。
杰姆斯: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不用客氣。
閆凡宇:我朋友的兩個孩子,那個,那個,那方面有點問題,想麻煩醫(yī)生幫助看看。
杰姆斯:哪個方面?
閆凡宇一時不知如何表達:是男人的,小弟弟。
杰姆斯一臉懵逼。
幾天后,閆凡宇帶來王磊和王凱,兩個小家伙來到白色的醫(yī)院,里面氣氛嚴肅,各式各樣愁眉苦臉的病人,穿著白大褂的護士來回走動,不是傳來哭喊的呻吟聲,王磊哭起來,王凱看見哥哥哭,也咧開大嘴哭。
杰姆斯為王磊和王凱檢查了他們的生殖器,他們“小弟弟”的**里,沒有老年人說的兩個小蛋,這意味著今后沒有生育能力,杰姆斯檢查后說,我對這方面沒有涉獵,等回國后,找相關(guān)專家請教,以我的經(jīng)驗,需用藥物資治療,加以刺激,將小蛋推回到**里。
王磊穿好褲子,覺的沒有了威脅,抹干眼淚看著周圍,天意跑過來,她今天穿件白色帶藍花的背心裙,下身因為方便檢查穿病號服,帶了口罩,遮住小臉,留下兩只忽閃的眼睛,看見兩個小朋友,高興極了,在醫(yī)院里難得看到小朋友。
她跑到王磊面前:小哥哥,你住院嗎?
王磊看見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激起勇氣:不是。
天意又到王凱面前:那么,你來住院?
王凱:我才不要住院。
天意不高興的:我也不喜歡住院。
王磊:那,你為什么住院?
天意:我病了,爸爸說只有住院才能治療,治療好了就能回家。
王凱:你家在哪?
天意:我不知道,爸爸沒告訴我,走,我?guī)銈內(nèi)ネ妗?br/> 天意帶著王磊王凱,天意的熟人真多,很多病人和她打招呼,她儼然是這里的老病號,天意的床上擺了許多玩具,她把玩具拿給兩兄弟玩,孩子們好奇的嚷嚷,十足的新鮮勁你一句我一句的,病房頓時熱鬧起來。
門外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天意跑到門口,兩只小手趴著門,擔架車上,一個人被雪白的布蓋住,護士推著走過,后面是傷心欲絕的親人,天意看他們走遠,一回頭,王磊和王凱在她身后,天意長長一聲嘆息,這嘆息,猶如一位飽經(jīng)滄桑的老人。
王磊:發(fā)生了什么事?
天意:又一個,唉,走了。
王凱:到哪?
天意:天堂。說完,天意用手指指上空,并在胸口畫了個十字,王磊奇怪地:你在干嘛?
我求主保佑他們。
閆凡宇走過來:哈哈,我猜,你們準在這,走了,走了。
王磊把玩具扔下,王凱卻舍不得手里的橡皮黃鴨,還能嘎嘎叫喚,天意說:送給你。
王凱高興的蹦起來,上前抱住天意,天意說:你別忘記我。
閆凡宇帶兩個孩子下樓,王凱跑回來,掏出口袋里的一個溜溜球:送給你。
天意拿著王凱遞來的園園透明的玻璃球,還有點溫熱。
杰姆斯醫(yī)生用了一周的時間,對天意進行了系列檢查,有些醫(yī)院沒有儀器,難以做出判斷。目前最好的方法,小心平時活動,不要碰到銳器,避免劃破皮膚流血,注射營養(yǎng)針劑,只要避免流血,正常生活沒有問題,這樣的結(jié)論令閆凡宇憂心忡忡,沒有找到天意的病根。
他約天意的主治醫(yī)生和杰姆斯醫(yī)生吃頓飯,請柳雄飛一家人作陪。
柳雄飛在t科科長辦公室,他覺察到事態(tài)嚴重,他住的院子出現(xiàn)了不少令人不愉快的事件,科長很關(guān)注,特別提到程子昂是危險人物,危險到何種地步,科長沒明說,柳雄飛想都想的出來,柳雄飛保證:我一定注意觀察,及時向您報告。
科長:很好。
柳雄飛起身行個軍禮。
科長:坐下坐下,沒這么嚴重,隨便談?wù)?,你知道的,我這個科長不好做?干的盡是得罪人的差情,抓人打人槍斃人,說心里話,老子早他媽干膩了。
科長的每句話都帶著狠,柳雄飛腦子轉(zhuǎn)的飛快:我與這個科長并無交情,不過平日大家在辦公樓共事,公務(wù)上與這個t科毫無交集,程子昂無故離職,過去這么久,無人追究,再說。相關(guān)科室已解決過,傳言說這個科長擅長陰人,整人、害人,自己和他總保持距離,沒想到,壞水還是冒到他這里來。
柳雄飛:誰不知你老兄能力超強,換個人,早趴下啦,你老兄你,前程無量!
科長:你別給我戴高帽,你是留美高材生,咱這棟樓,數(shù)你文化高、學歷深。
柳雄飛:有什么卯用?我天天做什么,能瞞過你的眼?誰的辦公桌斷了腿,打字機缺油墨,電話機不通,還有馬桶不通,這些事都找我。
科長眼里,這位個沉默少言的軍官文質(zhì)彬彬,溫文爾雅,說話連大聲的時候都不曾有,這番牢騷發(fā)的,令他懵圈。
科長:那是考驗?zāi)?,別著急嘛。
柳雄飛:老子來軍部這么多年,和老子一起來的,比老子高好幾級。
科長話頭一轉(zhuǎn):你那個老鄉(xiāng)最近很活躍。
柳雄飛松口氣,總算把他的注意力引到別處:我的老鄉(xiāng)多了去,你指誰?
有人敲門,進來,是柳雄飛的司機,看見兩個人的神情,沒敢說話,柳雄飛看看科長,科長說:沒關(guān)系。
司機:我的汽車輪胎需要更換,請你指示。
柳雄飛臉色一變:滾-----。
科長哈哈大笑:去吧去吧,汽車壞了,實在不方便,我說你,別把下面管的太嚴,這樣不好開展工作。
柳雄飛起身,恭敬的行禮。
回到辦公室,柳雄飛才發(fā)現(xiàn),初暖咋寒,外面熱屋里又陰又冷,他軍服里的襯衣濕透了,他走到鏡子前,脫下軍帽,汗珠密集如麻,他擦去汗,整理了軍服,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