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想著,王氏邊用玉如意翹著手心,嘴角更是抑制不住的越翹越高。
哈,今日這事兒當真趕得巧,簡直是天助她也!
且不說握住了吳詩雅的小辮子,就等于在四房插了顆暗釘。就是四房一直巴巴寵著那小蹄子的目的——結交和攀附李氏一族,對此刻的王氏來說,似乎也容易了起來。
因為最容易打動人的,除了銀子等利益外,就是恐懼了。
四房哄著吳詩雅,卻連李府的門都進不去呢。但她若將這把柄拿捏妥當,將吳詩雅攥在手心里,沒準兒還真能成了李府的座上賓呢?
王氏越想越美,卻在腦中浮現(xiàn)吳詩雅那張嬌媚的臉時,立時一激靈冷靜了下來。
不過,那小蹄子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她這么做的風險本就不小,更是容易逼得小蹄子狗急跳墻。
如今她這個長房長子正室,已因風評不好失了這府里的一半權柄,若是再鬧出什么不好的事……
王氏想到萬一弄巧成拙,可能要將另一半中饋讓給唐氏的一幕,立時就掐斷了逼吳詩雅從中牽線的念頭。
要說和李家搭上關系的辦法,當下還不是非用那小蹄子不可,之前她覬覦的三房那翡翠香爐,可是現(xiàn)成的敲門磚。
且有了翡翠香爐,她小兒子的青云路,也就鋪成了一半啊……
而想到那香爐,王氏的臉色又再次陰沉了下來。
好個蘇汐月!
怪不得,今日人到了,卻直奔著爹爹的院子去。
她如今是看出來了,老爺昨日定是讓那小蹄子給騙了個團團轉,還猶不自知。
什么今日登門來打借條更穩(wěn)妥?
蘇汐月定是昨日打定了主意,要來見族長并順勢獻藥巴結,又怕他們發(fā)現(xiàn)從中阻攔,這才順著話頭說,好穩(wěn)住他們。
呵,可笑老爺那草包,昨晚回來后竟還沾沾自喜,覺得是他力挽狂瀾,將她出的“餿主意”給化腐朽為神奇了。
豈不知,竟是被個還未及笄的小丫頭片子,耍了一遭。
可恨,昨晚她想辯駁一二時,那草包竟不由分說的抽了她一頓竹條!
但此刻若再抖落出實情,只怕那草包會更加惱羞成怒,要拿她出氣了……
想到這里,王氏撫著衣袖下還隱隱作痛的鞭痕,恨得是咬牙切齒,卻最終直將這股怒氣怨氣,都指向了蘇汐月。
都是那小蹄子不安生!
三房窮的都掉底了,那小蹄子竟還敢跟她玩兒這花樣?
哼,小蹄子不是想靠族長撐腰嗎?她倒是要看看,就算她救了族長,族長能如何護著他們三房?又能護著他們三房到幾時?!
此時,王氏的目光已滿布狠辣怨毒,一旁的吳嬤嬤雖早習以為常,卻仍忍不住直冒冷汗且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如此靜默了片刻后,王氏打定主意的同時微抬了抬下巴,將吳嬤嬤招致眼前,低聲吩咐了下去。
與此同時,梧桐巷中,載著蘇汐月等人的老舊馬車,也終于抵達了目的地——蘇家三房的宅邸。
蘇汐月在途中時,已被廖老再次號脈并施針治療。
所以,當她從馬車內出來時,熱度基本已退了下去,臉色也能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