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汐月如此想時,馬車已漸漸慢了下來。
“……小姐,小姐?”
“嗯?忠叔剛剛說什么?”
“小姐,你,哎……”
蘇忠無比幽怨的看了蘇汐月一眼,嘆息一聲后,搖著頭直接跳下了車轅,“算了,趙家已到,您先下車吧?!?br/> 蘇汐月心知忠叔是擔心趙家不安好心,尤其是那個不學無術(shù)的姚永鑫會使壞。這一趟來就是自投落網(wǎng),以身犯險,但她卻并不這樣看。
再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還等著揪出幕后之人,看看是誰在給她放冷箭呢。
但無論如何,當下最要緊的是先救出子清,才能再談其他。
蘇汐月給了忠叔一個安慰眼神,并吩咐他將車趕到背陰處等著,便轉(zhuǎn)身要上前叫門。
誰知,忠叔才趕車離開,她也才剛邁出兩步,身后就伸來一只寬厚手掌,攔住了去路。
而她轉(zhuǎn)頭望去時,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一作長隨打扮的男子竟已無聲上前,躬身對她和攔路的陳炎,恭敬行禮道:“公子,表姑娘?!?br/> “去吧?!?br/> 陳炎話閉,那扮做長隨的男子才迅速起身,并十分自然的上前去叫門。
蘇汐月看著眼前一幕,不禁眼角微抽,并不無感慨的輕聲道:“殿下當真馭下嚴明,且手下也都十分出眾啊?!?br/> 這隨時隨地,一個動作就能領(lǐng)會主子意圖,還有行動迅速如影隨形的能耐,可不是隨便誰家的侍從或護衛(wèi)都能做到的。
就算是京城中的皇親貴胄的侍衛(wèi),也做不到陳炎手下這般地步。
如此說來,陳炎倒不愧是大周數(shù)十年才出一位的少年將軍。
蘇汐月如此想時,目光不由自主轉(zhuǎn)向正叫門的“長隨”,并默默猜測著,這人也跟陳炎上過戰(zhàn)場吧?那暗中還有多少這樣的人跟著?
而這一眼,卻讓她恰好看到,有些詭異的一幕。
趙府被敲開的門內(nèi),守門人聽過陳炎手下報上名號后,竟忽的將門關(guān)小了不說,還神秘兮兮的低聲與陳炎手下說了什么,并緊跟著又塞了個東西過來,這之后就直接把門給關(guān)了!
蘇汐月看的一愣,并下一瞬就緊皺著眉頭,直接快步迎了過去。
“究竟怎么了?為什么不開門?”
陳炎手下倒是做戲做了全套,即使周邊沒有旁人在,他仍對蘇汐月恭敬道:“表小姐容冰,趙府門人說,您要找的人不在這里。有人請您去云來茶樓敘話,這是對方的信物?!?br/> 他邊說邊展開手心,將剛被塞入的東西,攤開在蘇汐月眼前。
蘇汐月的目光,觸到那瑩白小巧的玉佩后,立時一縮。
這玉佩雖不名貴,卻勝在紋樣精巧別致,是父母為他們姐弟特意定制,也是雙親留給他們的唯一念想。
子清若是清醒,就絕不會讓玉佩離身,那他此刻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這一變故,瞬間讓蘇汐月急的五內(nèi)如焚。
她強逼自己瞬間冷靜下來,并迅速展開子清的親筆信,再次細致查看了一遍。
信中內(nèi)容的確還是那寥寥數(shù)語,陳述事實而已,甚至連求救的話,和趙家人的態(tài)度都沒提及。
也是她和祖母關(guān)心則亂,現(xiàn)在冷靜再看,這封信雖是子清親筆,內(nèi)容卻實在有些怪,總像是少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