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汐月早在來的路上,就已聽陳炎手下稟報過,子清是中了迷藥后,被人從書院的后山綁來茶樓的,且人除了皮外傷并無大礙。
所以,從茶樓掌柜處得到印證后,她并沒急著去找人。
蘇汐月先轉(zhuǎn)頭,看了眼忠叔懷中此刻仍雙手抱肚,面色慘白,疼的冷汗淋漓的男子。
“這人看來傷的不輕,忠叔先送他去附近醫(yī)館。我找到子清后,咱們再帶他一起回府?!?br/> 蘇忠雖不放心,自家小姐和一身份不明的陌生男子待在一處,且又是此刻這樣劍拔弩張的氛圍,可他懷中的顧先生,眼看著就要疼暈,也是不能再等。
想到自家老夫人對這陌生男子,鄭重有禮的態(tài)度,以及剛剛這男子護(hù)著自家小姐的種種后,蘇忠到底是一咬牙,遵從了蘇汐月的安排。
只是,臨離開前,他緊盯著陳炎,鏗鏘道:“這位公子,小姐的安危就都仰仗您了。”
這話聽著雖算客氣,卻也是明明白白的是在警告陳炎,若他意圖不軌,或讓蘇汐月受了丁點(diǎn)兒欺負(fù)傷害,他蘇忠定要找他算賬!
陳炎聞言,出于禮節(jié)對蘇忠略一點(diǎn)頭示意后,便將目光重又落回蘇汐月身上。
蘇汐月的出現(xiàn),對他來說完全是個驚喜。
不用旁人多說,他也不會讓人在眼皮子低下出任何變故。
而不提完成了趙文杰囑托,此刻只作壁上觀并心中怨憤的姚永鑫,只說樓梯上,正居高臨下俯視著大堂內(nèi)眾人,并氣的渾身顫抖的趙文杰。
在趙文杰印象中,蘇汐月雖家境落魄了些,可往日的一舉一動都堪當(dāng)大家閨秀之名。
某種程度上,他早已將蘇汐月當(dāng)成是所有這年歲少女該成為的樣子,并在人前人后以她為榜樣,沒少用其優(yōu)雅的言談舉止,來規(guī)范約束自家姐妹。
可誰成想,這蘇汐月不僅能做出,私下與他一個外男幽會的丑事,如今更是威脅之話張口就來!
且臉上竟連一絲愧疚之色,都不見!
趙文杰氣的渾身發(fā)抖,深覺自己被騙,并又再次想起賞花會上,當(dāng)著眾人被撞破與她在池塘邊的不堪一幕。
“表哥真是好眼力,這樣一個輕浮的女子,平日里還能用來向我們說嘴?”
“嘻嘻,咱們就別苛責(zé)大哥了,大哥也會走眼嘛。再說,這也是好事,否則這般沒羞沒臊的女子,若真成了咱們大嫂,那咱們才該哭呢?!?br/> “可不是,好在大哥懸崖勒馬……不過,大哥是不是也有些遺憾啊?若不是被我們這些人撞破,沒準(zhǔn)兒就能與佳人私定終身了呢,哈哈哈……”
“不許亂說,大哥這般正人君子,嘻嘻,怎會做如此有辱斯文的事兒?”
那些冷嘲熱諷,如潮水般再次涌向趙文杰,更不用說隨之而來的羞憤與怒火,幾乎就要讓他自焚起來。
除此之外,他更是想到了,今日姚永鑫帶給他的消息。
“……我王家姑姑讓人帶話給我,說是蘇汐月那日拉你下水,本就是有意要被撞破,進(jìn)而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嫁你做趙家大奶奶。誰知,人來的太早,壞了她的計(jì)劃。所以,她一計(jì)不成又生一計(jì),暗中放出風(fēng)聲。這幾日鬧得滿城風(fēng)雨,壞你名聲,只為破釜沉舟再搏一次。”
趙文杰不知是氣是悲,雙眼通紅,額頭青筋直跳的怒瞪著蘇汐月。
他心知自己和一小女子計(jì)較,實(shí)在有失風(fēng)度,可緊捏著雙拳,幾次克制他都難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