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玉的邀請剛說完,不等蘇汐月回應(yīng),就有立刻加了一句道:“當(dāng)然,不只是長輩們記掛蘇小姐,在下也實是想與蘇小姐促膝長談一回。比如,關(guān)于今日蘇小姐出神入化的手法?!?br/> 這話,明晃晃與威脅無異。
蘇汐月聞言,挑眉接道:“怎么,李公子是覺得,我敢出手,卻怕旁人看到?”
她是沒打算隱瞞自己的本事,甚至原計劃就是借幫顧北亭的忙,順便慢慢揚名城陽郡及十里八村。
只是,這計劃里并不包括,旁人來“幫忙”!
李景玉卻只挑釁般笑著,緩緩道:“蘇小姐何必自欺欺人?如今用香是沒人多管,甚至在京中還有些香道復(fù)蘇的跡象。只是在城陽郡本地,應(yīng)還沒這么寬松吧?!?br/> 蘇汐月眉頭微皺,李景玉所說正中她心底的顧慮,也是她這次動手遮掩的主要原因。
曾經(jīng)盛極一時的絞殺香道勢頭,在這幾年早已偃旗息鼓,但誰知城陽郡中會不會有哪個官老爺遇到什么倒霉事兒,進(jìn)而借題發(fā)揮,用這事兒用她來作伐子?
再說,只是去一趟李府而已,還真犯不上惹這種麻煩。
蘇汐月想定后,勾唇一笑,緩緩開口道:“那好,李公子即如此盛意拳拳,若李府的帖子真會送到,這一趟不管是否鴻門宴,我自都不會缺席?!?br/> 說著,她已向雅室門口走去,并在經(jīng)過李景玉身邊時笑嘆道:“李公子這樣如此抬舉在下,到時我還需想老夫人多謝上一謝才是?!?br/> 李景浩一直老實呆在一旁,聞言卻忽跳起來,好奇道:“嘿,你這小丫頭怎知道,我們今日不是知會過家里才出門的?”
但他這興奮勁兒還沒過,就被親哥一眼給瞪沒了。
“呃,不是,我是說,你這丫頭才多大,竟敢威脅我大哥了?!”
蘇汐月好笑的看了兄弟二人一眼,“既然二位公子還有要事忙,那我就先行告辭了。”
邊說著,她已跨出雅室,向最近的一處樓梯走去。
就在這時,樓下竟已隨之響起銅鑼聲——這預(yù)示著第三場投注,也即將臨近尾聲。
也即是說這場比試的結(jié)果,很快就將揭曉。
不過,李景浩向來只關(guān)注自己在乎的,所以仍意猶未盡的,沖蘇汐月的背影,直著脖子喊道:“別急著走?。≡掃€沒說完,哎呦喂!親大哥,您再這么大,就只能有個傻子兄弟了!”
至此,蘇汐月耳中兩兄弟的聲音,就淹沒在了大堂中的喧囂熱鬧中。
但她才踏上大堂的地面,呼喚聲就緊隨而至。
“蘇小,蘇丫頭?。∧阒笆?,到哪里去了嘛!讓我找的好苦啊。”
顧北亭原本仍想稱呼蘇汐月為“蘇小姐”,只是突然記起云來茶樓人多口雜,他怕這聲喊會壞了蘇汐月閨譽,硬生生在舌尖兒給轉(zhuǎn)了一個彎兒才喊出口。
蘇汐月側(cè)轉(zhuǎn)頭,望向聲音傳來方向,才看到人山人海中只冒出一個頭的顧北亭。
她當(dāng)即迎向?qū)Ψ?,并在心底苦笑,她這一趟開小差,好像花的時間還不算太多吧,怎勞動的草廬先生這般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