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無限的刻印,被握在那白皙的手中,送入了少年的身軀內(nèi)。
刻印。
代表英杰意志與記憶的傳承。
對于櫻與凱文之類的武斗派,充其量只是能讓外人理解自己的道具。
但,在梅比烏斯這種大科學(xué)家手中。
完全可以成為承載意識的道具。
以最為粗暴的姿態(tài),少女將自己的傳承傳入羅素的身軀中,與之同步的,她的身軀在逐步消散。
“三天,抱歉,我等不了那么久了?!?br/> 梅比烏斯臉上罕見地帶上了些許愧疚。
她一直覺得羅素挺欠揍的。
欠揍程度僅次于奧托那個笑瞇瞇的給人下套的栽種奧托。
但,他畢竟是相信了自己的人。
按照約定,他享有三天的自由,然后,會自愿成為自己的附屬人格。
但——
“如果你不能夠盡早通過試煉的話,那么,我們之間的同盟就很難以平等的姿態(tài)展現(xiàn)了?!?br/> 奧托。
那只無情的鬣狗,真在遠處注視著自己的狩獵。
一但自己展露出弱小他便會撲上來,試圖將自己的骨,血液,內(nèi)臟,一點點的咀嚼成肉糜,咽下去。
“梅比烏斯...只是三天時間,都忍不了了嗎?”
名為愛莉希雅的女孩,看向自己的友人。
她依舊在笑著。
只是那笑容里,似乎看不出笑意了。
梅比烏斯卻是笑了起來。
“現(xiàn)在,我有必須在第一時間前往現(xiàn)實的理由?!?br/> 她沒有向愛莉希雅解釋。
因為,腦子里的聊天群,根本就沒有辦法擺出來給人看。
能為她作證的,只有外界的那只貪婪鬣狗。
“作為交換,我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為這具身體的主人,重新塑造一具身體...會比這具身體好數(shù)十倍甚至一百倍的身體。”
梅比烏斯如此許諾著,意識所構(gòu)成的軀體,也逐漸朦朧。
她的速度太驚人了。
幾乎就是一瞬間,她便奪取了外來者的身體控制權(quán),
伴隨著那記憶體的消失,屬于外來者的身軀也逐漸隱去...
這是很糟糕的信號。
往世樂土中的人,本質(zhì)只是意識。
當(dāng)現(xiàn)實中的身軀被喚醒后,那么,往世樂土中的人自然而然就會消失。
梅比烏斯已經(jīng)準備進入現(xiàn)實了嗎?
殘酷的現(xiàn)實,讓名為愛莉希雅的女子臉上失去了所有的笑容。
梅比烏斯贏了。
利用自己的信任,以及外來者的大意。
愛莉希雅深吸一口氣,腦子里回蕩著梅比烏斯最后的許諾。
她許諾,會為外來者準備全新的身體。
樂觀點想,梅比烏斯到達現(xiàn)實后,很快就可以克隆出一個新的身體,用于承載外來者的意識。
但,不樂觀的想的話...
梅比烏斯會毫不猶豫地吃掉外來者的人格。
愛莉希雅臉上的笑容,再也沒法維系。
她很希望相信梅比烏斯,只是,她這一次的表現(xiàn)實在是太...
必須要有人監(jiān)管住她?。?br/> 想到這里,少女不再猶豫,她一把抓住了那即將徹底消散的精神體,將類似梅比烏斯的刻印,塞入其中。
...
...
梅比烏斯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看起來神情失落的美人。
梅比烏斯記得她好像是叫渡鴉,是灰蛇在蘇聯(lián)解體后從一個貧窮的村莊帶走的。
因為過往,她很討厭大少爺之流的角色,和羅素存在天生的對立。
但,她就那么抱著自己的身體,像是在擁抱過去死于災(zāi)難的親人。
梅比烏斯并不知道,這個女人與自己所占據(jù)的軀體,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但,她認為。
自己不應(yīng)該給別人太多的希望,因為,有了希望再落下,那么就是深不見底的絕望。
“我是梅比烏斯?!?br/> 懷里的少年如此開口。
讓渡鴉的身軀一僵,神情失魂落魄。
其實,從一開始,這結(jié)局就是注定的。
只是,她或許一直都期盼著父輩們戰(zhàn)勝了天災(zāi)與人禍,因而也希望羅素能夠戰(zhàn)勝名為蛇的災(zāi)。
但,就像是父輩們慘敗一樣。
羅素也輸了。
“羅素,也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已經(jīng)是我的附屬人格了。”
“如果你想和他聊天的話,可以在午夜十二點到午夜四點來找我,如果我沒有在做實驗的話,會把他放出來的?!?br/> 說到這里,那少年用力地掙脫了渡鴉的懷抱,往昔冰藍的眼眸里,只剩下碧綠。
就像是某種蛇。
他已經(jīng)不是羅素。
是蛇之主了。
“和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說話,不應(yīng)該溫柔些嗎?”
就像是精神分裂般,那少年口中卻是吐出了另外一個堪稱婉轉(zhuǎn)清脆的聲音。
梅比烏斯的臉色一瞬間有點發(fā)青。
她不怎么介意和羅素共用身體,因為,她完全可以壓過羅素,保證接下來的行動都是以自己的意志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