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黃興然的話,周明落心下頓時泛起一絲無奈,果然如此,對方還真是沖著他在一周內(nèi)治好陳宏的肝硬化來的。
不過他并沒有拿定主意要不要幫忙,雖然他知道黃興然是市長,可這點他還沒怎么太在意,市長怎么了?自己只要說一句無能為力就輕易能揭過去,這是常理,整個新川市醫(yī)院所有專家都無能為力的事,他順口來一句也無所謂。
自己雖然能治好陳宏的病,可問題是陳宏的肝硬化只是早期,也沒有并發(fā)癥,別說是他能治好了,新川市一院一樣能搞定,最多是多浪費一些時間罷了。
所以他心下出手的心思并不強烈,他若真的治好了對方,就太容易惹來質(zhì)疑和矚目了,到時候萬一自身露出破綻,那可就有麻煩了。
他沒有立刻拒絕黃興然,心下的猶豫主要是兩點,首先就是對面是一條人命,他當然沒有救濟天下的善心,也不認為自己是什么濫好人,可不知道也就罷了,現(xiàn)在既然自己知道,又有能力輕易把對方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那若是還視若無睹,他自己的良心多少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他才只有20多歲,還是心有熱血的時候。
除此之外,周明落最大的猶豫就是黃興然是陳宏帶來的,他還需要對方在平原監(jiān)獄里關(guān)照方叔同呢,還欠著他的人情,既然人是他帶來的,他就不好直接拒絕。
若說對于前者,在自己輕易能解決的條件下無法視若無睹的漠視一條生命,周明落只是有些不忍,內(nèi)心不安,那相對欠陳宏的人情來說,他要是毫不在意的無視,那就會是慚愧了。
說起來他能幫陳宏治好對方的肝硬化,也償還了對方一部分人情,可也絕對沒有償還干凈,畢竟就算沒有他陳宏遲早也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問題,然后得到妥善的救治。
要知道他只是早期肝硬化,現(xiàn)今的醫(yī)學條件完全可以治療,就算沒有他對方也最多只是遲一點痊愈罷了。
也就在周明落思索中,本是坐在前方副駕駛座上的陳宏也驀地一動,開口道,“周老弟,那位老先生的肝硬化可能很麻煩,不過如果你能幫上一把的話,還是盡量幫一把吧,治病救人總是行善。”
陳獄長能把黃興然帶到周明落面前已經(jīng)完成了自己的任務(wù),不管接下去周明落答不答應(yīng)幫忙,或者能不能幫上和他關(guān)系都不大了。
他完全不需要再開口,不過他也不是傻子,好不容易踩上了黃市長這條大船的邊沿,這個時候不把握一下,還等下次不成?
自己只是開口勸勸,卻能在黃家三代的領(lǐng)頭羊眼中留下好印象,這估計傻子都不會吝嗇這一句話。
不過他這句話倒讓周明落更難做了,對方不止把人帶來,而且還開口求情,他真是拒絕不了啊。
“周先生,是不是有什么難處?”黃興然也再次開口,很是緊張的看著周明落。
這一問,周明落也只能壓下心中救與不救的取舍,無奈道,“黃市長,我也不瞞你,你那位長輩的情況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不過想來也絕對很危險,我真的沒有把握,這么說吧,我也就是以前遇到過一個老中醫(yī),在對方跟前學了兩手,偶爾看看氣色還行,真正的治病能力是很差的,上次能治好陳哥的肝硬化完全是巧合,是那位老中醫(yī)留下的幾張藥方,能對癥下藥還好,不然我連市一院隨便一個坐診醫(yī)生都是遠遠不如的?!?br/> 他當然不能告訴黃興然自己為難是在于不知道該不該救,他可以不在乎一個市長的壓力,卻不表示要跋扈到見人就得罪。
所以周明落的話很委婉,更是順手替自己拉起來一個虎皮去掩飾自己怎么能治好陳宏的病,或許這謊言可信度不高,但也絕對有可能發(fā)生,只要別人查起來死無對證就行。
畢竟他能治病這事太容易露出破綻了,在醫(yī)院里隨便找一個中醫(yī)或者西醫(yī)過來,張口問他幾句醫(yī)藥原理,他就會立馬抓瞎,一個什么也不懂的人,卻能治好大量專家束手無策的絕癥?這恐怕白癡都會懷疑里面有貓膩。